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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是為了銀子。窮人的女兒從小就知道沒有銀子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雖然今天是少有的晴天,她卻知道門外的雪很深,而且天氣異常地寒冷,竟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冷得多。大廳里爐火熊熊,卻掩飾不了刺骨的寒意。她不肯再多添炭了。冬季炭貴,方圓幾十里,也只有她這一家客棧能夠整個冬季都不停地燒著炭。大多數地方燒的是羊糞或駝糞,煙子老大,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她整理好一天的帳目,再抬起頭時,櫃檯前面不知什麼突然站著一個小個子的女人。女人看上去還像個十足的少女,卻梳著一個抓髻,斜插著一支碧玉簪子,是婦人的妝扮。她仿佛剛趕了遠路,背著一個與她的身材極不相稱的大包袱,滿臉是汗地看著她。
她倒沒有極美的長相,卻讓人看了很舒服,很順眼。眼睛尤其生動,笑的時候眼如秋水,十分媚人。
阿吉先幾里骨錄地說了一串哈語,見那女人無動於衷,便連忙改用生硬的漢文打招呼。
&ldo;客人是要用飯?還是要小住?我們這裡好酒好菜,包熱水,包餵馬,有上房,夥計也多。&rdo;
女人笑著道:&ldo;我們先吃飯,再休息。請問,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椅子?&rdo;
阿吉一聽她說&ldo;我們&rdo;,便知住客不止一位,愈發高興了,道:&ldo;當然當然!&rdo;
她坐的是一把有扶手的軟椅,有一張厚厚的狼皮坐墊,靠腰的墊子是手繡的,十分别致。阿吉成天坐在櫃檯里,她的椅子當然比客廳內硬邦邦的木椅要舒服得多。看著她一臉的風塵,阿吉便幫著她把椅子抬到了靠近樓梯口的一處飯桌旁。那裡離門口較遠,是個僻靜之處。
女人道了謝,將包袱打開,先將一張皮褥墊在地上,又將一張皮褥搭在椅子上。這皮褥是上好的豹皮,阿吉當然識得皮貨,知它十分珍貴。做好了這一切,女人又將一個四四方方的皮枕頭放在地上的那張皮褥上。轉過頭,看著一旁詫異的阿吉,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阿吉當然知道,這張椅子一定是留給一個很講究的人的。心裡不禁十分高興。
在她看來,講究的人什麼都講究,所以講究的人一定很會花錢。
然後女人離開了桌子走到門外,抱進來一個個子瘦長,全身裹在一件灰袍子裡的人。她看得出那灰袍子裡面罩著一裘價值千金的貂裘。
這種貂裘之所以名貴,就是因為它又輕又軟,卻十分保暖。穿一件這樣的貂裘在如此寒冷的季節便不需要再加其它的衣裳了。
那人面色蒼白,兩頰之間,卻有一抹cháo紅,頭髮披散著,非旦看上去渾身無力,一路上,還不停地咳嗽。
阿吉以為那女人懷裡抱著的,是另一個女人,仔細一看,那人卻明明是個男的!
然後她就聽見女人對著懷裡的人輕輕地道:&ldo;你能不能坐一會兒?咱們得在這裡吃一點東西填填肚子才好。&rdo;
那人點了點頭。
於是這女人便將他放在椅子上。那男人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似乎極力想減輕自己的重量。然後他緩緩地將自己的身子放了下來,仿佛十分困難,又仿佛觸動了傷勢,他的嘴唇剎時間變得格外蒼白。
那女人忍不住隨手將自己帶來的一個軟墊墊在他的腰側。
&ldo;這樣是不是好受一些?&rdo;她輕輕地問道。
那男人淡淡地道:&ldo;不妨事。&rdo;說著便將身子靠在椅背上。
阿吉發現那男人罩在灰袍內的下半身幾乎是虛空的,傷勢沉重,以至於他從座下來始,右手一直用力地撐著扶手,似乎想藉此減輕自己身體的重量對傷口的壓迫。
但這男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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