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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老夫人走。
上学道:“我和拙荆是要陪老夫人一道的,龙大人可坐轿,只留管家一道就行。”
龙大人道:“我作为人子,肯定是随家母一起的。”
等先行的上路了,龙大人才吩咐抬病床的慢慢手抬竹床,从船上下来,缓缓前行,上学夫妇陪在床边行走,时刻注视老夫人的变化。
路上,龙大人道:“我不缺奉还管郎中的人参,为什么尊夫人煮参汤是只用半支,且给家母只喂六小勺,这里有什么奥妙呢?”
上学道:“这我自然明白,据《大观征类本草》记载,人参是一种大补之药,属温性,一般人用碗喝是不会有多大问题,但老夫人这种极虚极弱的身子,是绝不能一下猛补,否则会走向反面,老夫人受不了,又会出现昏迷和心跳突然加快,什么样的后果都会发生,因此对高龄危重病人用药一定要慎之又慎,这就是中医上的辩症施治了。”
龙大人道:“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上学道:“草民一事不明,想请问大人,不知可否?”
“管郎中但问无妨。”
“像老夫人这样极为虚弱的身体,只宜在家静养,为何长途舟车劳顿,冒险返里呢?“龙大人道:“郎中有所不知,家母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事关她的事一定要按她的意志办,我为人子,孝与顺自然是要做到的。”
上学:“是呀,百善孝为先嘛。”
龙大人:“我在涪州任上,公事十分繁忙,不能常回家照顾母亲,心中很是不安,于是接她去涪陵,在州衙后院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也好时时尽些孝道。”
上学:“大人真民之楷模。”
龙大人:“在涪陵担心她寂寞,我夫人今天陪她上庙,明天陪她礼佛,她觉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有一天老家来了个远房侄子,谈到家中那个长辈又过世了,哪家儿子接媳妇,哪家姑娘出嫁了,这本是寻常事,可勾起了她老人家的思乡之情,突然提出回酉阳老家,又赶上我有几件重庆府交办的事要办,一时又走不开,让别人送她回家我又不放心,她老人家毕竟是风烛残年之人了,就这样,她回老家之事就拖下来了。”管上学:“大人所虑极是。”龙大人:“是的,接着我又因公到省城成都去了一趟,耽搁了个把月,等我回来,她老人家已病在床了,原来有说有笑的,现在话也不说了,饭量也少得很了,最后竟终日卧床不起了,竟说:‘我的日子怕不多了,尽早送我回酉阳老家,我死都要死在家乡。’看这情况,我赶紧打报告给重庆府,告了几天假,并张罗船只,好不容易盼来上司准许的批文,只好赶快上路,谁知竟——,真多亏管郎中神技,否则老母亲能不能熬得过来都很难说。”
上学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放在其他郎中也会这样做的。”
说着就到了龙大人表亲家门口,为了让老夫人的病榻直接抬进屋,连二堂的门和内室的隔扇都下了,一直抬到内室一张雕花大架子床前,多人拉着垫絮,抬起来轻轻放在放在床上盖了缎被,上学赶紧摸了摸脉,还好,虽弱一点但是不乱,这时老太太睁开了眼睛,问这是什么地方?龙大人道:“这是龚滩镇表姑家的上房。”这时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说道:“大表嫂,这是寒舍,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养病,这里就跟你的家一样,需要什么,表嫂尽管吩咐。”并对派来的两个大丫头道:“素月,素娟,一定要尽心侍候老夫人!”
“是!”两个大丫头齐声应道。
龙大人对上学道:“我姑父从事黔盐经营,主要跑贵州一带,有十几只船在乌江上走,也经营四川到贵州的客运,从重庆到六技、盘锦都有他的商号。”
当晚,他表姑在聚贤楼喊了几桌酒席送到家中款待客人。
知州龙大人、管代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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