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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倒也不是。&rdo;寧衍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說道:&ldo;不光是他家的,誰家的女兒朕都不喜歡。&rdo;
景湛:&ldo;……&rdo;
他心說您一天到晚待在宮裡,滿京城的貴女們一個也沒見過,能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但這話景湛到底也沒說出口,他可不像外頭那些朝臣一樣將寧衍看做個單純的皇帝,他了解寧衍的脾性。這位少年天子年歲雖輕,主意卻正,心裡實在裝得住事。什麼事若是他不想說,論你怎麼使出十八般武藝,也別想窺探其心意。
選秀這事兒不知道又觸到了他哪片逆鱗,還是躲遠點為妙。
寧衍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位發小心裡又在猜些什麼。他與景湛幼年相識,從小几乎是一起長大,感情也比旁人親厚些,有些話自然願意多說兩句。
&ldo;朕只是不想任他們拿捏罷了。&rdo;寧衍將腕子上的珠子取下來,隨手丟在桌上,又從桌旁翻開一封奏摺,取了只玉管毫筆沾飽了墨,繼續說道:&ldo;朝臣們總有托大的,仗著言官的職責對朕指手畫腳。他們口中處處都是聖賢道理,哪怕人人都明白他們心中有私心,但一句大義下來,無論如何,還是他們有理。&rdo;
&ldo;但朕不想如此,也不想以後要跟朝臣們靠博弈和妥協來過日子。&rdo;寧衍說:&ldo;朕若想要往後幾十年的安靜,就不能開這個任人拿捏的頭。&rdo;
景湛內心暗暗贊同。
現在寧衍正是在親政初期,確實是立威的好時候,何況選秀這種事兒也不是什麼板上釘釘的朝政要事,用來表明態度最好不過。
只是這念頭在景湛心裡還未轉上半圈,就見寧衍在奏摺上批了幾行字,又輕描淡寫地說:&ldo;何況,朕有心上人了。&rdo;
他這話說得像是&ldo;朕看今日天氣不錯&rdo;一樣隨意,景湛被噎了個正著,下意識看了一圈屋內的內侍宮女。
只是御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精,一個個聽了這話皆面色不動,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一眼望去,屋裡活像是站了一群泥塑的人,仿佛誰也沒聽見寧衍這句驚天動地的剖白。
景湛:&ldo;……&rdo;
景湛不想再問了。
既然讓寧衍如此牴觸選秀,那說明他那位心上人莫說是皇后,恐怕連選秀的門檻都進不來,說不準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女子,問也白問。
寧衍身為帝王,他的皇后必定要母儀天下,若是選一位身份地位不過關的,別說朝臣了,宗親那關就過不去。
景湛輕輕嘆了口氣,覺得沒必要再勸了。說到底,從古到今也沒有一位帝王為了心上人&ldo;守身如玉&rdo;,寧衍還年輕,一時新鮮也是有的,等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有所退讓了。
&ldo;那陛下準備怎麼辦?&rdo;景湛問。
&ldo;朕有打算。&rdo;寧衍說。
&ldo;既然陛下有打算,那臣就不多問了。&rdo;景湛說著站起身,理了理袖子,說道:&ldo;如此,臣就先告退了。&rdo;
寧衍一愣,問道:&ldo;你不留下用午膳?&rdo;
&ldo;不了。&rdo;景湛笑道:&ldo;今日京中的春秋酒樓出新菜,臣準備去試試。&rdo;
春秋酒樓一手椒鹽餅做得極好,魚也一向做得不錯,景湛挺喜歡他家這口,寧衍也知道。
&ldo;那去吧。&rdo;寧衍說。
景湛略一頷首,剛想走人,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