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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輕聲應下,這才又將那張方子遞給身後的侍女,開口吩咐:「你親自去盯著廚房,待得湯藥煮好了就送來。」
侍女連忙應下。
阮修竹順勢揮手讓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下了,這才又接著問道:「坤元宮裡怎麼會有蛇?」
徐氏看了眼阮櫻櫻。
阮櫻櫻只一徑兒的低頭哭著,委屈又可憐,無辜又茫然。
徐氏只得又把話說了一遍:「聽太后娘娘說,陛下近來常在坤元宮中歇息,德妃等人心下難免不喜。也是不巧,德妃與皇后相爭,櫻櫻正撞上這事,倒是受了牽連」
原本,這是德妃故意設計阮櫻櫻,想要藉此挑撥阮清綺這個皇后與阮家的關係,以此動搖阮清綺的後位。然而,到了徐氏這裡就是后妃相爭,阮櫻櫻平白受罪,這罪過倒是德妃與阮清綺一人一半了。
阮修竹蹙著眉頭又問了幾句,以及德妃的處置等等。
徐氏自是一一的說了。
阮修竹聽罷,重又垂首去看阮櫻櫻,詢問道:「是這樣嗎?」
阮櫻櫻擦著眼淚,哽咽著點頭。
阮修竹長嘆了口氣,伸手在阮櫻櫻的後背處輕輕的撫了撫:「櫻櫻勿憂,有爹爹在呢。此回必不叫你平白受了委屈。」
阮櫻櫻素來敬愛父親,聽他這般說,自然也就信了,只覺得胸口悶著的氣也散了大半,終於漸漸止了眼淚。
阮修竹這才鬆了口氣,只是瞧著阮櫻櫻滿是淚痕的小臉,冷峻的臉容不覺也顯出幾分憐愛的笑意來,親自從一邊的水盆里擰了快溫熱的濕巾子,仔細的替阮櫻櫻擦淚,說她:「哭得像是小花貓似的。」
阮櫻櫻多少有些羞,臉上更紅了,伸手去扯阮修竹的袖子:「爹爹!」
阮修竹不禁笑了,替她擦好臉後又細聲哄了她一會兒。
阮櫻櫻忍不住又與阮修竹說了些自己在宮裡的委屈:「我原是想著,許久沒見大姐姐,想要與她好好說說話的。可她看起來和在家時不大一樣,也不怎麼理我,還」
說著說著,阮櫻櫻險些又要哭了。
提起阮清綺這個長女,阮修竹的臉色也稍稍冷了些,只是道:「你大姐姐一向任性,你素來懂事,就別與她計較了。」
阮櫻櫻眼巴巴的看著阮修竹。
阮修竹想了想,又道:「你放心吧,爹爹會想法說一說她,給她個教訓,不會叫你白受委屈的。」
阮櫻櫻這才覺著心下舒服了,更有一種隱秘的歡喜與得意:果然,無論是娘還是爹爹,他們都是向著自己而不是大姐姐的——這才是阮櫻櫻熟悉的待遇。
父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徐氏在邊上偶爾也搭上幾句,氣氛漸漸緩和了下去。
待得廚房將煎好的安神湯端上來,阮修竹難得耐下性子,親自哄著阮櫻櫻喝藥。
這湯藥原就有安神助眠的功效,阮櫻櫻今日又哭了許久,實是有些疲乏了,這會兒到底撐不住,很快便有些困了。
阮修竹這才與徐氏道:「你先扶櫻櫻去房裡睡吧。」
徐氏溫聲應了,小心的扶著阮櫻櫻回了她的房間,把人送上她,替她蓋好被子,哄著人睡。好容易等到阮櫻櫻睡了,徐氏這才扶著額角起身,終於也覺出幾分睏倦,但她還記著阮修竹,回頭問了一聲:「老爺可還在?」
侍女回稟道:「夫人與姑娘出門後,老爺便回了書房。」
徐氏不覺蹙眉,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哪怕早已習慣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泛起些微的酸來:阮修竹會溫聲細語的哄著阮櫻櫻,會耐下性子,親手給阮櫻櫻餵藥可,他就是沒想到稍微關心下她,哪怕只是問一句也沒有。
好在,這些年過去,這樣的事情徐氏已經見過太多,經過太多。故而,哪怕心下泛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