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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幸不悅地皺一了下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俞熹禾以為他有些不高興,保證道:「我知道分寸的。」
可她哪裡會清楚陳幸的行事準則?尤其是涉及到她,他不能允許有一點點的意外。
費城下了一個晚上的雨,第二天就晴了。
俞熹禾走出臥室洗漱完時,陳幸已經溫好了牛奶,餐桌上還有形狀完美的溏心蛋以及外賣送來的新鮮水果和壽司。
他還做了意面,搭配現刨的芝士。
俞熹禾穿著長襯衫,一頭長髮隨意地散落在肩上,她坐在桌前安靜地喝著牛奶。
陳幸一邊替她擦掉嘴邊的番茄汁,一邊問:「今天早上有課嗎?」
俞熹禾搖搖頭:「早上休息,中午要去趟實驗室。」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了什麼,問陳幸:「你這次要在這裡待多久?」
「我休假了,短時間內不會回國。」陳幸把裝著壽司的盤子推至她的手邊,示意她多吃點。
俞熹禾不解:「你是執行官,你休假了,你的工作誰來代替?」
「重要事項高層會開會決定。」
雖然他是這麼解釋的,但接下來的兩天裡陳幸經常接到電話,從國內打來的,都是和公司有關的。
他名義上是休假,卻比之前更忙。
俞熹禾問起時,他只說是小問題。或許是他從不騙她,俞熹禾也沒有深想,以至於一周後她才知道ak出了事。
有人對ak惡意施加壓力,多方面下手,ak接連損失了好幾個單子,市值一日之內蒸發近億。
她在國外很少關注國內的金融資訊,林桃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都不敢相信。第一天市值蒸發近億,第二天只會以倍數增長,只多不少。
林桃擔心地問了句:聽說這種針對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了,ak實力這麼雄厚,應該沒事吧?
俞熹禾不知道。她不懂行情,也不了解這其中的手段,但她明白「惡意」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怪不得這幾天陳幸那麼忙。他經常一個人忙到凌晨,卻在她面前隱瞞了這些。
俞熹禾是在上課的時候收到林桃發來的消息的,當時羅教授正在台上講解一篇學術論文,距離下課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越想越著急,於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早退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俞熹禾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程煜。
俞熹禾沒有心情接電話,她一心想著陳幸,覺得自己蠢得厲害——這麼多天來她居然沒有發現一點異樣。就算她無意提到了,也被陳幸三言兩語帶過。
她沒有接這個電話。
她很不安。
她回到公寓後,發現陳幸不在客廳,而是坐在陽台上,用德語在打電話,神情冷淡。
俞熹禾只能聽懂很少一部分的德語,陳幸在整個通話中提到的專業術語太多,看到陳幸微沉了神色,她的心慢慢揪了起來。
ak出了事,他比誰都要擔心。
陳幸結束通話後轉身就看到了她。
此刻她一隻手不安地攥著自己的衣領,赤足站在地板上,顯得有些無措。
他沒想到俞熹禾會突然回來。
俞熹禾問他:「ak是不是出事了?」
隔著幾步的距離,陳幸剛剛通話時的冷色慢慢消退,他不想跟她說自己遇到的麻煩。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一個人撐著……」俞熹禾的話止在了唇邊。她想說,你一個人撐著,該有多難熬——就像那時候她成為眾矢之的,孤立無援一樣。
她沒有把那句話說完,而是問了一句:「ak出事你不回國嗎?」
陳幸背著光,身後是繽紛的霓虹,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