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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音坐在桌案邊,手裡拿著書,視線沒往他身上落,只專注地盯著文房四寶,斬釘截鐵:「不行。」
「我不想看見他們,誰勸也沒用。」
「不想看見他們容易啊。」他出主意,「全打發去城郊守莊子,但凡你移駕,立刻退避百丈之外,保管這輩子也不在你面前晃悠,不錯吧?」
商音皺了皺眉,態度卻頗為強硬,「不行!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他們今天必須走人。」
隋策對她的耐心也就半刻光景,眼見這人油鹽不進,頓時跟著毛躁起來,「誒,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生氣歸生氣,何必沖這些下人撒火,都是群討飯吃的小老百姓,你哪怕全趕走了也於事無補。」
他試圖拿今日見聞岔開話題,「這樣吧,我告訴你個消息,保證你……」
商音在他替那婢女說話時就皺起了眉,聽到最後更是目光一凜。
邊上的今秋發現她表情的變化,就知道壞了,公主接下來准要大發雷霆。
果不其然。
「你說什麼?」
她仿佛聽到什麼匪夷所思的話,驀地轉過身,噌然而起,直逼羽林將軍的眉眼,「你說我因為懷恩街上失態,所以才把火發在他們身上?
「連你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樣聽風就是雨,什麼罪名都愛往我腦袋上安,合著我就是壞人對嗎?我做事就像戲本子上的丑角似的無理取鬧,你們全是大好人!」
隋策後半話語盡數被她噴回了肚子裡,一時沒忍住脾性:「難道不是嗎?」
「人罵你也罵了,趕也趕走了,不是在發脾氣莫非是在發善心?」
「我看發善心的人是你才對吧。」商音只覺得他莫名其妙,「我堂堂一個公主,愛讓誰走就讓誰走,愛攆誰就攆誰,這也要你管?你管得未免太寬了!」
隋策最看不得她擺公主的譜,不禁開口,「是,你是公主,金枝玉葉,權勢滔天,張口閉口都能定人生死。
「我們隋氏是低調人家,對下人沒那麼多規矩。可就算是皇城的宮女也不見得幾句話便能隨意趕出去的。」
他倆一個比一個聲量高,一時間,待在書房裡的僕婢粗使都看呆了。
連適才哭得不能自已的丫鬟也跟著傻了眼,好半晌忘了抽泣。
「我趕幾個下人走怎麼了?你少在言詞上挖那些『藐視天威』的坑讓我跳,我不吃那套。」商音在宮中和宇文姝之流打交道久了,免不了將他這番話劃入陰謀之列,越說火越大,眼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昨夜幫腔的情分也不夠用了。
果然姓隋的從頭到尾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還差點被那點小恩小惠欺騙感情!
商音盯著他直費解,「為個丫鬟的去留你這麼和我急赤白臉的,怎麼?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溫婉賢淑大姑娘嗎?沒事啊,你告訴我,我馬上安排她過門,嫁妝我替她出,算是見面禮好不好啊?」
隋策從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虧得他向來對女人比對男人多雙倍的容忍,一口氣堵著咽喉,幾乎是一字一頓,「你在說些什麼?」
「能不能不要無理攪三分?」
「到底是誰在無理攪三分……還不讓她滾,戳在這兒幹什麼,看戲嗎?」後面是對門邊的粗使婆子說的。
今秋正要拉那丫頭離開,隋策卻爭鋒相對地出聲喝止,「不許走!」
今秋:「……」
她定在房中真是左右為難。
商音扭頭質問他,「你憑什麼不讓她走?」
「就憑你剛剛那番話。」青年唇角微動,抱起雙臂,「我不服氣。」
「你不服氣?」
她吵上了頭,腦子一熱衝口而出,「告訴你,我才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