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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在帝國主義的援助下前後發動了五次「圍剿」,反對中國的蘇維埃,打算消滅蘇維埃政權。但是蘇維埃政權是挽救中國、使中國獨立的唯一出路。他雖打算消滅紅軍,但紅軍是中國人民的武裝力量,他們的這種企圖永遠不會成功的。我們應該了解、也不應忘記,運動的規律和鬥爭的邏輯都說明了所有的統治階級必定滅亡,被壓迫者必定得到勝利。蔣介石所走的道路,必定是過去俄國反革命將軍高爾察克、鄧尼金、烏蘭克爾等所走過的道路。紅軍前進的道路必定是蘇聯的紅軍——光榮的勝利者走過的道路,這是所有中國人都完全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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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希望您站在正義的一邊,站在您的兒子的一邊,站在革命的一邊——這是您的兒子對年老的母親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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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兒子蔣經國
1935年1月23日
蔣經國寫這封信的時候,遵義會議剛剛結束,準備北上入川的紅軍正在赤水河畔與川軍激戰。這封信廣為傳播,轟動一時,《紐約時報》1936年4月29日還刊登了此信的摘要,使蔣介石頗為難堪。
現在,按照國共兩黨的安排和史達林的意志,他要回國了,要去見那個「中國人民的仇敵」、「恨不能殺戮他、消滅他」的父親,如何才能使會面不過於尷尬呢?
蔣經國挖空心思。在蔣廷黻大使的幫助下,他給其父選了一套烏拉爾黑色大理石制的小裝飾品,給宋美齡選了一件波斯羊皮外套。
蔣介石根本不在乎烏拉爾黑色大理石和波斯羊皮外套,就像不在乎這個兒子把他稱為「笨蛋」、「軍閥」、「仇敵」、「罪犯」一樣。他在杭州一座叫做「澄廬」的湖濱別墅等著闊別十三年的兒子,並派小時候與蔣經國一起生活過的族侄侍衛蔣恆祥專程去上海迎接蔣經國。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十三年前走掉的兒子被帶到門前、宋美齡滿面微笑地迎上去的時候,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紋絲不動。這個在戰場上東征西討南攻北伐的戰爭梟雄,此刻卻在用報紙擋住濕潤的雙眼。
從莫斯科飛來了蔣經國,從延安飛走了李德。
1939年仲夏一個星期日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在窯洞中酣睡的李德被一名通信員喚醒。
面前是張聞天寫的一張紙條:「速來機場,你飛往莫斯科。」
從此,他離開了中國。
1932年初,他也是被突然派來中國給佐爾格送款。
也許也像這樣被人從夢中喚醒,也像這樣憑一張紙條?
來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化名、假護照、假職業。走的時候卻倒很是安全。蔣介石提供的專機。周恩來與他同機。毛澤東在機場道別。
來的時候一腔激情。
走的時候滿腹怨憤。
他認為中國同志虧待了他。中國革命虧待了他。他承認的唯一缺點,是不了解中國國情。
白求恩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也不了解中國實情。當他在根據地看到簡陋的醫療衛生條件、粗糙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手術器具時,不也大發其火、相當嚴厲地指責八路軍的醫生們嗎?
1938年5月1日,白求恩率加拿大醫療隊離開延安,6月初到達嵐縣。6月中到達五台。到達五台以前,他寫了下述報告:「醫療技術:相當差。沒有合格的醫生,亦無醫科學生。醫生缺乏外科原理、消毒、防腐等基本知識。」
「醫院的設備:很差。沒有床上用的便盆、便壺,也沒有床單、枕頭,僅有五十床供重傷員使用的棉被……沒有達金氏沖洗液,膠皮管、灌腸器,也沒有膠皮墊子和手套。只有十幾塊當夾板用的木板……」「食物:不充足。幾乎沒有肉,亦無蛋、牛奶等食物……」
白求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