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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宋爾雅會問江擇大城市裡的事,可江擇久久才會回答一兩個字。所以後面就變成宋爾雅說話,江擇安靜地聽。
小嘮叨能夠一天從早到晚叭叭,她能從自己最喜歡的動畫片說到縣城上最好吃的糖葫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靜不了,安靜的江家也因為她變得溫馨熱鬧。
安靜的江擇沒有表現過任何不耐,他坐在宋爾雅旁邊,從一開始的害羞盯著地板,到現在會轉頭看向宋爾雅,看著她缺了門牙的牙齒,認真地聽她講話。
江擇喜歡跟宋爾雅玩,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白天宋爾雅來找他。下午宋爾雅跟其他小夥伴一起出門時,聽到宋爾雅笑聲的江擇會不開心。
說得口乾舌燥的小姑娘,停下來看到江擇正在津津有味(她自認為)地聽自己講話,莫名有一種驕傲感,她喜滋滋地咕嚕嚕灌下一杯水後,繼續跟江擇講狼外婆的故事。
江爸爸看著兩人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帶兒子回村子是正確的。自從江媽媽過世,江擇又遭遇到保姆的虐待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兒子跟小夥伴一起聊天。
「所以我們晚上一定不能自己跑出門玩耍,不然狼外婆會把你抓回家吃了的!」宋爾雅神秘兮兮地在江擇耳邊說道,講到後半句時突然提高音量。
江擇被宋爾雅嚇了一跳,板著臉點點頭。
江擇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狼外婆,是宋爾雅告訴他山上有個狼外婆,每天晚上會把不乖的小孩抓回家,然後燉了吃掉。
看宋爾雅都嚴肅地皺起小眉頭,他害怕宋爾雅會被狼外婆抓走,因為宋爾雅晚上還會出門去找其他人玩,他經常聽到宋外婆喊宋爾雅回家的聲音。
「我今天下午要去小河抓魚。」宋爾雅結束了狼外婆,直接說起另一件事,「等我抓到小魚,我就送給你玩。」
「那你下午不來了嗎?」
粗神經的宋爾雅沒有發現這是江擇第一次問她來不來。她樂呵呵地說道:「對啊,下午要跟阿花還有小虎去菜園子那邊的小河抓魚。」
江擇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正要開口的時候,對門傳來了宋爾雅外公的聲音,「二丫!回家吃飯啦!」
「外公我聽到啦!」宋爾雅大聲地回應。
「江擇,我回家吃飯了,拜拜。」宋爾雅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我下午也想跟你去玩。」江擇苦惱地低著頭說道,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被宋爾雅聽到,也沒有被其他人聽到。
「外婆,偶今天下午要去抓魚。」宋爾雅的嘴巴里塞得鼓鼓的。
「嘴裡的吃完再說話,不要噎到了。」外婆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的碗裡。
宋爾雅咀嚼幾下,等到嘴巴里的飯菜全部咽下去,又張大嘴讓外公外婆看自己都吃完了:「吃完了!」
「二丫真乖。」外公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到宋爾雅的碗裡,「多吃點才能長高高。」
「嗯嗯。」宋爾雅低頭扒飯吃。不管是青菜還是油膩的肥肉,只要是夾到碗裡的,她都會不挑食地全部吃光。
吃完午飯,外公在廚房裡洗碗筷,外婆在客廳里看電視裡播放的戲曲,宋爾雅坐在木製的沙發上,陪外婆一起看戲曲。
雖然沙發硬邦邦的,但是聽著電視裡傳來的咿咿呀呀,宋爾雅的睡意就上來了,不一會就睡著了。就連外公將她抱到床上時她的頭不小心撞到床頭櫃,也沒有醒,只有在踢被子時才有動作,不過被子很快就又被蓋回來,被子蓋在肚子上,她的腳踢不到,也就沒有再踢掉被子。
江擇一直坐在屋子的門檻上,就連吃飯也坐在門檻上。江爸爸訓了他幾句,就不管他了。
江擇從打開的院子門看向外面的道路,他在等宋爾雅出門,到時候他再和爾雅說一起去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