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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滇南的消息,在地方台的晚间新闻里。李玙西装革履,站在新建的学校前,在地方领导及学生们的正中,那么显眼。新闻里还打出了他的职务,名字及基金会名称。
龙云沁大呼不妙,三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传来姨妈咋呼的声音,听得龙云沁心惊胆战。
电话挂断,龙云沁心想完了。
姨妈的热情相当吓人,而且以往龙云沁并不知道她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妇人,会对“权贵”如此敏感。
旅游小镇上的人们,其实是见惯权贵的,各式各样,他们早也练出了谙熟的招待OR宰客方式。
姨妈的想法很简单,难得来我们这里,请他到家吃个饭。你不打电话去请,我请。
龙云沁眼皮跳了一晚,一夜难眠。
他很尊敬姨妈,他没法拦阻,凶她,吼她不要去阿谀奉承,李玙所处的那个群体,是姨妈所不曾见识到的。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自取其辱而已,何必。
以李玙性子,他不会答应。但如果姨妈硬是要邀请他,他也许会来。
这是他对于礼貌的一种体现,即使难以忍受,他也会过下场。
洪灾过后数月,没有得到应有整理的校址,洪水垃圾和建筑垃圾都堆成了小山,估计也散发着臭味,庸俗不堪的领导,肮脏污浊的小孩,他站在正中,也只是一个没能逃避的过场。
滇南的众多学校,都是李玙母亲当年以李玙名义捐建的,也许是这份缘由,到现在,李玙仍会捐建学校。
艰难的白日到来,龙云沁头疼得厉害,对上镜子里眉头紧锁的自己,龙云沁用手往镜上抹了两把,他想抚平自己的眉头,抚平这起了波澜的心情。
他已经很少,或说几乎不会去想起李玙。他又出现了,他的容貌声音,轻慢冷漠,还是那么熟悉。
如果我和姨妈说,我曾经被他包养,我们根本没有过深交情,甚至不是朋友,姨妈还会去兴高采烈去邀请人吃饭吗?
龙云沁自嘲。
昨晚在枕上辗转反侧时,龙云沁曾自暴自弃地想说了吧。然而自己还是不敢,他和李玙也扯清了,他不想做有损他声誉的事。
枕边手机铃响,响了好久,久久不挂。龙云沁将它接起,传来姨妈喋喋不休,欢天喜地声音,龙云沁麻木地应声:“好。”
那会两人还在同居,金韫突然来访,看到在打扫的龙云沁,他往沙发一趟,双脚搭在茶几上,哼哼,喂,把桌子也收收。
桌上一瓶喝一半的饮料,一本打开的书。
龙云沁很惶恐,他除去李玙身边的一位助理,再不曾见过李玙身边的人。
这人衣着打扮时髦,对李玙家很熟络,态度颐气指使。龙云沁很温顺,默默将书和饮料收拾,他低着头,害怕金韫的对视和质问。
幸在金韫将嫌弃的目光从龙云沁身上移开,他拨打李玙电话,劈头便说:“你什么时候请了个笨手笨脚的清洁工,我在哪?在颐园,你还不过来。”
龙云沁躲进厨房,静静听这个陌生貌美男子和李玙聊天,从话语里能听出他们很谙熟,关系亲密。
对于自己被当成了清洁工,龙云沁那时并没觉得多难过,他在S市遭遇过无数白眼,那时已麻木,甚至没觉察当时有多难受。
对他人亲昵说笑的李玙,和躲在厨房假装在清理灶台的自己。
还记得的,只是那分尴尬,耻辱。
那个卑微地,不敢吭声,甚至小心翼翼提着垃圾袋下楼,再不敢上楼的自己。
他卑贱的仿佛地上的草芥,只求被无视,忽略。
这是自卑,龙云沁。
你早该远离伤害的,他们这些人,就是伤害源。
水哗哗响,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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