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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翻身,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失眠的嗎?正好我這邊剛拿到一款剛研發出來輔助睡眠的藥物,副作用很小,明天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他不建議江執再繼續服用安眠藥了,這兩年來服用安眠藥的劑量越來越大,現在正常的安眠藥劑量已經對江執來說沒有用了。
「嗯,我掛了。」江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和陸致言說他如今失眠的原因,心裡有些煩悶,什麼都不想說,就把電話掛了。
陸致言看著突然被掛斷的電話,心情十分茫然,江執這是搞什麼?
大半夜打電話給他,就為了跟他說他失眠了,這都是什麼毛病呀。
起初剛和江執接觸的時候,陸致言以為他真的像別人所說的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到後面才發現這你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要不是那場車禍,根本就沒人能玩得過他?
真是可惜了!
陸致言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想著明天上完早班抽個時間就把藥給他送去,隨便看看江執的眼睛。
江執掛斷了電話,就把手機隨意地放在了一旁,又躺在了床上。過了好一會,江執睜開眼睛,將身子慢慢挪向床的一側,頭靠近了另一個柔軟蓬鬆的枕頭。
深吸了一口氣,鼻尖全是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
但就算這樣,江執仍覺得不夠。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應該到了港城了吧。想到這,江執長眉緊鎖,整個人的氣壓極低。
江執突然離開柔軟的枕頭,把身體重新挪向之前的地方,閉上眼睛,躺的筆直。
她去哪關他什麼事,她原本就和他沒關係。
江執嗤笑一聲,果然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就會對一點點光亮趨之若鶩。
——
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碧空如洗,是難得的一個艷陽天。
季蔓陪季父季母吃完飯就準備回臨江,臨走前季父又不忘對她敲打一番,什麼你和江執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這可是關係江季兩家的事業,你要明大局、識大體。
季蔓就聽季父在耳邊不停地說,時不時嗯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聽沒聽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季父看季蔓這次沒和自己吵起來,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嚴肅了,跟她溫說道:「只要你和江執好好過日子,我向你保證,季家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典型的打一棒給一顆棗。
坐在一旁的季母一聽到季父這話,一下子也坐不住了,連忙跟著勸道:「對,你好好聽你爸爸的話,爸爸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季蔓看著眼前裝模作樣的兩人,什麼都不想說,只想趕快離開。他們這些話,這幅姿態季蔓在原來的世界不知看了多少聽了多少,裡面那些彎彎繞繞門清。
不可避免地想到上輩子的某些人和事,季蔓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季蔓打斷季母的話,拿起東西就往門口走了。司機已經在院子外面等著了,季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頭也沒回。
季父看季蔓這樣子,原本平和的情緒馬上又暴躁了起來,「你看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給誰看?」
「誰嫁給一個廢人,誰心裡高興呀。」季母在一旁瞥了一眼季父,然後低頭看著剛做的指甲慢悠悠地說道。
雖說她和季蔓從小就不怎麼親,季蔓自從生下來她就扔給保姆帶,自己就出去喝茶打牌逛街,沒怎麼管過她。
但兩人再怎麼不親,季蔓始終還是她的親生女兒,誰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眼瞎腿殘的廢人,就算是那人是江執也不行。
兩人都清楚在這樁婚事中季父的占了多大的好處,被季母這麼這麼一說,季父臉上多多少少也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