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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去找雲嶠,總能見到他不是讀書便是寫字,哪怕他也曾親口說過,自己面目損毀不能再入朝堂,如今看書不過為了消遣,可只為消遣的話,又何必那樣用功呢?想必還是存著一線希望,期望日後能大展宏圖。
可如今他卻說,把書都賣了?
滿月心頭有了誤會,看手中那疊銀票時便覺得燙手。
「再說,就算賣了書,錢也該自己留著呀,給我做什麼?」
雲嶠笑了笑:「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
隔壁的酒席才剛散去,滿月自然知道什麼日子,理論上來說,女方這邊也該擺一場才是,但她家就兩個孤女,又在孝期,便不太合適了。
「收著吧,」雲嶠道:「這是聘金。」
滿月紅了臉,抱著那盒子不語。
「你不是一直想開一家花鋪子?」雲嶠徐徐善誘:「這裡有一百兩,應該盡夠了,待你開了鋪子當了女掌柜,也好多賺些錢養我。」
滿月聽出他在開玩笑,卻不知該回應什麼,低著頭,半天才叫了一聲「阿嶠哥哥」。
「阿嶠哥哥,」她道:「我會對你好的。」
雲嶠有些好笑:「你上次已經說過了。」
滿月抱緊了盒子,保證似地又說了一遍:「我會好好賺錢養你的。」
雲嶠垂眸看了她半晌,唇邊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來。
「好,我等著。」他輕聲道。
第32章 就當是報恩吧
初七從裡屋出來,手上端了個大碗,顫顫巍巍的,口中還在說「姐夫喝水」,一抬頭,卻只看見自家姐姐一個人呆站在廊下。
「姐夫呢?」她問。
滿月回過神來:「自然是回家去了。」
見她難掩失望的小臉,滿月忍不住取笑:「爹還在世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孝順。」
「那怎麼一樣?」小丫頭倒是振振有詞:「爹是爹,姐夫是姐夫,我對姐夫好一些,將來他對姐姐自然也好一些,不然姐夫長得這樣好看,將來遇見更好的,丟下你跑了怎麼辦?」
滿月忍俊不禁:「你以為誰都是宋函?」
這丫頭,想必是被宋家的嫌貧愛富弄出了心理陰影。
當晚睡覺的時候,初七就看見自家姐姐坐在梳妝檯前,看中面前的木盒發呆。
「姐姐?」她打了個呵欠:「你還不睡麼?」
滿月沒回頭:「你先睡吧。」
初七嗯了一聲,自覺地躺下蓋好小被子。
過了一會兒又問:「姐姐,你不高興嗎?」
滿月並沒回答,直到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嘆了口氣,望向木盒子裡的那疊銀票。
銀票旁邊放著一張紙,上面是自己托人寫好的生辰八字,她從知道要定親起,便已經備好了,此刻卻仍然放在家裡,並沒送出去。
「他送來了聘金,卻並沒送自己的庚帖,上次我問他的名字如何寫的,他也到底沒告訴我——說是定親,我們卻至今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呢,傻丫頭。」
滿月苦笑一聲,那句「傻丫頭」不知說的是初七,還是自己:「什麼聘金,不過是補償罷了,誰要他補償什麼?他救了咱們的命,便是直接開口要求我們做什麼,我也都會答應的,何苦……」
她將那支據說是綠檀所做的木簪拿起來,放到眼前看了看,又緊緊握在手心。
「罷了,就當是報恩吧。」
說完熄燈去睡了。
第二日滿月便揣了張銀票在身上,去花巷子那邊找鋪子。
花巷子在城南永寧坊那邊,本來也不叫花巷子,因開了幾家賣花鋪子,生意越來越好,縣城裡的人要買花都往那邊去,花鋪也越開越多,以致於盆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