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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哥其實並無野心,」紀英囁喏著:「只是父親畢竟擔心……」
「是嗎,」雲嶠笑了,「可惜你錯了。」
他懶懶地倚在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掌:「若說當初,我的確是沒什麼野心的,可惜那時候,不也沒人相信麼,如今——」
他輕輕嗤了一聲:「權勢這東西,便如附骨之疽,一旦沾染上了,若要再放手,怕也由不得你我。」
他笑著將手掌輕輕合攏,仿佛手中握著什麼千鈞重的東西一般。
紀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大哥……」
雲嶠卻沒再說話,只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進去了。
陳伯和滿月初七在院子裡整理紀英帶來的那堆東西,雲嶠站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才道:「留幾樣路上用得著的,其餘都賣了吧。」
陳伯一驚:「路上?公子您……是要去哪?」
雲嶠笑了笑。
「連紀英都來了,」他道:「看來是時候了。」
從他出現在縣衙,替滿月辯護那時起,他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
這桐縣天高皇帝遠,每日看著清閒,實際周圍監視的人中,又怎會只有三皇子一方,紀國公雖是武將出身,看著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髮,他稍有動作,那邊恐怕便要猜測一番,果然沒過多久,便派了紀英過來敲打。
滿月想了想:「阿嶠哥哥是要回永京嗎?」
她有些憂愁地咬著唇。
雲嶠看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下巴,將她櫻唇從牙齒間解救出來:「滿月願意跟我走嗎?」
滿月低了頭:「願意是願意的……可是我怕給阿嶠哥哥丟臉。」
雲嶠道:「丟什麼臉?」
「紀英說……」
「他說他的,咱們又不回他說的那地方,」雲嶠笑著:「你不是一直說想看永京城的芍藥和牡丹?咱們去那邊再開家花鋪子,想賣什麼都由你,可好?」
滿月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
「還有初七的病,」雲嶠又道:「京城能人眾多,大夫醫術也精良,說不準便有治好的機會。」
滿月這次立刻點了頭:「我跟阿嶠哥哥走!」
陳伯在一旁欲言又止:「公子,您要回永京城,國公爺那邊怎麼說?」
雲嶠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若這麼聽他的話,便自己回國公府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伯慌忙解釋,最後一咬牙:「罷了,我這條命都是公子的,公子說去哪我便跟著去哪,絕無二心!」
晚上滿月跟初七躺在被窩裡夜話時,便提起了過幾天要去永京城的事。
初七眼睛裡滿是憧憬:「皇上和公主們住的地方!聽說那裡的街道都是三尺來寬的青石做的,比咱們這裡寬好多呢,巷子裡都能跑馬!」
滿月想了想:「大概是吧……」
「姐姐,京城人吃的穿的是不是都跟咱們不一樣?去那邊的話,咱們銀子夠花嗎?」
就算已經想好了,雲嶠去哪她便去哪,但畢竟是拋家帶口去一個從未去過的陌生地方,滿月心頭還是有些打鼓:「不知道,聽說那邊比咱們這邊冷得多呢,這幾日我多做幾件厚衣裳備上,銀子麼,都是賺出來的,有姐姐在,難道還怕餓著你?討飯也得將你養活了。」
「姐姐,國公府是什麼地方?」初七已經有些睡意朦朧了,還強撐著聊天:「姐夫是從那裡出來的,他家是不是比知縣還大的大官?」
「應該是吧?」滿月長這麼大也只在桐縣周圍打轉,見識比初七多不了多少:「肯定是比知縣還大的官,他弟弟還是個小將軍呢,聽說爹爹也是帶兵打仗的,更厲害。」
初七擋著嘴,小小打了個呵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