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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被推回去後就只能按医嘱卧床休息,护士开了电视给我解闷儿。可我浑身发热又发痒,觉得枕头下面就像在开爵士音乐会,耳边窸窸窣窣的只有一句话:“维伦怎麽还不来……维伦怎麽还不来……维伦怎麽……还不来?”
我左滚右滚,指手画脚,表示床垫太硬,少爷睡得头疼。大妈摇头耸肩,过来多加一床褥子。
可躺上去後,还是坐卧难安,我操,莫不是床垫底下有豌豆?人,人家皮肤很嫩的,大妈你来给我找找豌豆。
护士大妈一张脸几乎掉到地上去,粗手粗脚,上下翻弄一通。唉,动作这麽快,你说说,这麽快就翻完了,让我怎麽打发时间?
再次被迫卧倒,墙上的时锺指针仿佛被胶水粘牢了,我看得眼睛发酸它才跳一下。
我实在忍不住,再次按铃,问护士:“你们的锺表是不是坏了?走得可真慢!”
护士大妈用刚刚好我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瘾君子,嗑药住院有什麽可骄傲。”
喂,这……这个就是诋毁了,老子磕的那是抗生素,从不沾海洛因的好不好?我义愤填膺,转眼看到窗玻璃映出自己的面孔,猛地一个寒战。那个,是我吗?
玻璃上的男人双颊深深陷进去,眼睛周围像被打了一拳,青紫色蔓延到额角去,因为瘦所以额骨突出,连鼻梁都显得歪斜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残到这个样子,心中仿佛蜂蜜水里吹泡泡的那种感觉立刻荡然无存。
这副德行,凭什麽相信维伦对我余情未了?如果不是出於怜悯,他凭什麽一天两趟的做空中飞人?
我整个人都泡进了冰水般,从心里冷下去。
或许是沈默令她内疚,护士大妈过去将窗帘拉严,柔声安慰:“睡一下吧,你很快可以出院。”
我冲她龇龇牙:“我脖子痒,你们的被褥里是不是有虱子?”
大妈闻言脸颊“呱嗒”一声拉下去,转身从冰柜拿出根针剂,一语不发,直接扎进我吊瓶里。
啊,喂,喂喂,我急了。
不过是反映一下现实,好帮你们提高服务质量,有没有必要杀人灭口?我忙著要坐起来,被大妈反手一掌按住:“睡觉。”
喂,别这麽狠啊,我知道错了,我,我不要睡呀,维伦待会儿就来了。
我想见他,就算他是可怜我,我也想见他。以前是我错了,我其实一直都想著他的,快死的时候都想著。想得都生病了。
喂,我是真的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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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意志敌不过药物,我挣扎得满身大汗,可也只能眼睁睁等黑暗降临,整个人落入绵软的昏沈中去。
一路上梦见自己扛著只装满米的麻袋赶路,维伦陪在我身边,就算不搭手,只要他笑一笑,我就满身都是力气。
突然之间他离开了,留下个背影让我坐立难安。於是我开始奔跑,途中米袋被什麽挂开了个小口子,一开始还以为不打紧,可等大米洒光了,睁眼才发现空洞原来已比袋口还要大。
我在梦中惆怅而悲伤,眼瞅著维伦头也不回,影子越来越淡,忍不住悲从中来。呻吟著张开眼,看到病房淡黄的壁灯投下阴影,在白墙之上画出一轮圆月。
圆月下,坐著我梦见过的那个人。
他估计是真的累了,斜靠在沙发里都睡得那麽香,鼻息沈沈,脖子向右歪著,这是冲著我病床的方向。
我情不自禁眼睛发酸,这家夥,平时那麽龟毛爱耍帅,原来坐著睡著了也一样傻呵呵地仰头张嘴的。
同居的时候早以为已经见识了他的全部,想不到还有这麽多穷形尽相我没看过。可他越难看我越看得心里软酥酥的,要还能见到更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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