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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實際上，我有。&rdo;我說。通常情況下我並不介意蝴蝶夫人為我搓澡，即使對方是個年老色衰的女人。我有一個感覺，塞班島仿佛是安置東京那些過時藝妓的地方。

&ldo;如果你們不介意，&rdo;我說，放下手中只喝了一口的&ldo;愛娃貓瑞&rdo;酒杯，&ldo;我想回旅館。任何男人的死亡都值得一個男人換衣服。&rdo;

局長嚴肅地點了點頭，自從糞便從他的臉上清洗掉後，他也抬回了尊嚴。魔鬼傑蘇斯沉浸在藝妓的按摩給他帶來的快感中，那個女人能隱藏起她的厭惡真是一個奇蹟。

我向指派給我的那名藝妓微笑了一下，示意她我對她的拒絕不是她魅力上的欠缺;她回報給我一個哀愁的笑容，眼中的滄桑像她的國家一樣悠久。我爬出了浴池，她把毛巾與浴袍遞給我。

我擦乾身上的水珠，對局長說：&ldo;我今晚同那個女人談談，明天向你匯報。&rdo;

&ldo;謝謝。&rdo;蘇朱克局長充滿敬意地點了一下頭，&ldo;空尼其窪&rdo;。

我走出妓院，走進黃昏的暮色里，天氣很涼，陰沉灰暗的天空下面密布著烏雲;鉛灰色的波浪擊打著混凝土防波堤，三艘巨型貨輪泊在港灣里，對洶湧的海水處之泰然，但那些系在橋墩上的捕魚用的舢板卻似乎要被掀出海面。這不是個好天氣，但這阻止不了我，我豎起了神父外衣的衣領，頂著風向前走，旅館就在幾個街區之外。

這一次當我敲門時，門立刻就打開了，她站在那裡，站在我面前，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希冀和渴盼，嘴唇輕顫著，似乎不敢綻出笑容。她希望我帶回來了萬無一失的計劃，能解救弗萊德&iddot;努南，並帶著我們一起快樂地回家。

但是她太了解我了，她明白我唇邊淺淺的微笑不是個好兆頭。

&ldo;哦，我的上帝……&rdo;

她向後退了一步，我走進房間，房間內變得又冷又暗，她仍然穿著那件短袖的男式白襯衫和鏽紅色的褲子，光著腳。我關上了房門，她急切地問我：&ldo;你不能幫助他?&rdo;

我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到窗下的椅子前，讓她坐下來。冰冷的晚風偷偷地溜進來，嘩嘩地翻動著放在桌子上的日本雜誌的封面。

我跪在她面前，像一個求婚者，把她的雙手握在我的手中，溫柔地凝視著她，說：&ldo;現在沒有人能幫助弗萊德了，阿美，他們在今天下午處決了他。&rdo;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窗外的風在痛苦地悲鳴，她臉頰抽動著，淚水潸然落下。她慢慢地搖著頭，眼睛中滿是傷痛。

&ldo;這就是他們讓我同他談話的原因，&rdo;我說，拍了拍她的手，&ldo;給他最後的祈禱。&rdo;

雨點兒開始噼哩啪啦地落下來，窗簾飄出窗外，隨風翻卷。

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ldo;他是怎麼……很快嗎?&rdo;

&ldo;很快，&rdo;我說，&ldo;他們在牢房裡射殺了他，就在我面前。我沒有辦法救他……我非常抱歉。&rdo;

我的謊言只是使這個打擊稍微來得柔和些，她沒有必要知道他所做的犧牲和他臨死時的種種細節。

然而，她太了解努南了，她抬起眼睛說：&ldo;我打賭他一定向他們吐口水了。&rdo;

&ldo;哦，是的。&rdo;

&ldo;內森……我太傷心了。&rdo;

我仍跪在她面前，用我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