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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兩下敲門聲在走廊里引起孤獨的回聲。
門後傳來一個柔和、壓抑的聲音:&ldo;什麼事?&rdo;
那三個簡單的字中索繞了我多少希望,多少夢想?它引導我穿越了歲月,穿越了海洋。那個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坦率的女性聲音,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聽到它。
&ldo;阿美?&rdo;我對著門說,幾乎用臉去摩擦那粗糙的油漆斑駁的門板。
門內沒有反應,門那邊的人只許諾給了我三個字。
我向左右看看,仿佛一個小孩子初次穿過十字路口‐‐樓梯並在走廊的一端,窗戶在走廊的另一端,沒有蘇朱克局長,也沒有他的查莫羅流氓打手。我仍然壓低了聲音,以防萬一有人偷聽到。
&ldo;阿美‐‐我是內森。&rdo;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也可能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扇門終於裂開,開了一道縫,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化了淡妝的橢圓形的臉‐‐她的臉,在那頭熟悉的蓬鬆的棕色頭髮下,一隻憂鬱而警覺的灰藍色眼睛吃驚地望著我;被門擋住半邊的迷人的雙唇(沒有塗口紅)張開了一半。
&ldo;你知道我不喜歡在已婚女人身上看到什麼嗎?&rdo;我問。
門開得大了一些,露出了她整張臉和臉上吃驚的表情,她仿佛僵在那裡,然而她的嘴唇在輕輕顫抖,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容來,&ldo;……什麼?&rdo;
&ldo;我們總是在旅館裡見面。&rdo;
她向後退了一步,不相信似地搖著頭,手捂在嘴唇上,眼睛裡溢滿了淚水。我走進房間,把房門關上。她看起來瘦多了,但並沒有骨瘦如柴;她的臉頰消瘦,但並不是瘦骨磷峋。她穿了一件男式的短袖運動衫和一條鏽紅色的褲子,沒有穿鞋,看起來整潔而清爽。
在她撲進我懷中之前,我只來得及注意到這些。她死死地抱住我,我緊緊地擁抱著她,讓她靠自己更近些。她在我的胸前啜泣著,一遍又一遍輕喚著我的名字;我吻著她的頸後,也許我也流了淚。
&ldo;你到這兒來,&rdo;她說,&ldo;你怎麼能到這兒來?瘋了……你到這兒來……太瘋狂了……這兒……&rdo;
第一個吻讓我們吻了很長時間,咸澀,溫柔,渴望,似乎沒有盡頭,但她終於掙脫開了我,只是一點點,仍倚在我的手臂中,用迷惑的神情注視著我。她似乎無法說出任何話語來,驚訝的情緒仍在衝擊著她。
於是,她再次吻我,熱烈地;我品嘗著她的味道,然後溫柔地抬起了頭。
&ldo;悠著點兒,寶貝,&rdo;我說,用手指理了一下神父的白硬領,&ldo;我要遵守禁慾的教規。&rdo;
她大笑起來‐‐有一點神經質在裡頭‐‐說:&ldo;內森&iddot;黑勒是一名牧師?很好……很有趣。&rdo;
&ldo;是伯廉&iddot;奧列瑞神父,&rdo;我糾正了她的話,從她身邊踱開,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間,&ldo;如果有人問起的話……&rdo;
她的起居室同我的相似,裡面有幾件額外為美國&ldo;客人&rdo;保留的東西:一把相當破舊的褪了色的帶綠色坐墊的安樂椅放在窗前,俯視著鄰居的房屋與遠處的屋頂;一張日本風格的小桌子上擺著檯燈與菸灰缸,菸灰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