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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空柏羽那老匹夫给自己的族人下了诅咒,施术太强遭到反噬而死,但不能否认,他读心一脉的诅咒术还是不错的。当时子虞身受重伤,我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吊了她一口气在,抓了当时读心一脉的几位长老,联合为子虞施了咒术,强行使她陷入沉睡,保证体内五脏六腑的活性。千年已过,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虽然子虞现在仍旧未醒,但我能感觉到她有意识,她一直再用她的方法跟我交流。或许再过不久,她就会真正恢复吧。”
提到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罪魁祸首,女子的语气忿忿,却不如时桑预想般满怀恨意。千年的时光太过漫长,漫长到在无数次的深夜里,一次一次撕开疤痕,仿佛只有血淋淋的疼痛才能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一遍遍重温那场噩梦,然后伤口被漫长的时光慢慢修复。再撕开,再修复。一遍遍重复。
只是次数多了,就越来越不在乎了。伤疤越来越厚,就连疼痛,也越来越迟钝了呢。
于是才能在千年后的现在,如此平和的提起那段往事。居然也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失却了千年前的戾气。时间是最好的打磨石,将曾经有棱有角的她一点一点,打磨的铅华尽洗。在乎的事,也越来越少。
至少她还活着。
至少还有希望。
至少,我们还可以一起奢望以后。
——这便够了。
倾诉
那场噩梦持续了很多年。
到处是残缺的尸体,破碎的内脏漫天飞舞。只有杀戮和死亡,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曲。
少年双目赤红,机械的举着手中的剑。
“——嗤”
又一具尸体倒下。大半边身子被利刃划开,瞠目圆睁,死不瞑目。年轻的脸上满是恐惧。
温热的鲜血溅了少年一身,有几滴竟飞入眼中,于是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一片血色。
不敢停滞,少年的身影继续舞动。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从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麻木。
似乎没有什么是人类的人体不能适应的。
身下尸体堆积如山,整个这一方空间里血流成河。没有任何杂音,只有刀剑相撞,然后没入血肉,尸体倒下的那瞬间的沉闷声音。重重叠叠的黑色身影中,仅有那一个小小的人儿,浴血奋战,一步一步,坚定的踏在所有人的尸体上走到最高处。如同浴血重生的凤凰,终究会坐上属于自己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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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世界仍旧黑暗。乱世中,人命如同草芥。
空诸慢慢的睁开眼睛,冰洞里还是乱冰密布。身旁时桑静静的在打坐,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仿佛是感应到她醒来,那人猛地睁开眼睛,空诸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
也只是因此,沉湎在噩梦中不可自拔的痛苦,挣扎,所有的脆弱迷茫,全都烟消云散。
幸好有你。
时桑渐渐靠过去,扶住她的身子,见她脸色苍白,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道:“没事吧?”
“时桑,你想做帝王吗?”
时桑愣了愣,见她没有起来的打算,想了想便在她身后坐下,让她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身上,然后用手小心的环住她的腰部,免得她滑倒在地:“什么帝王?”
空诸轻笑了声,两手在空中比划:“嗯……不是像柳泽那家伙那样的,也不是你现在是密宗的尊主这样,是整座大陆、整座大陆的帝王!”女子的眼神亮晶晶的,虽看起来有些虚弱,但那些话语中透出的强烈自信,很明显的告诉了听着她的话的人,在她眼中,天下人趋之如狂的那样东西,她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