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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碧希望自己賭贏,所以她主動放霍瑜走。
同一時間,霍瑜在美國的安德森腫瘤中心見到了趙柔。趙柔的頭髮已經掉光了,臉色是蠟黃的模樣,胳膊細的像一截竹竿似的耷拉在病床邊,就這麼細弱的手背,上面還差著幾根靜脈輸液的管子,這個模樣,叫人看了心裡發酸。短短一個多月,她就成了這樣。
沈南方臉色憔悴,向來妖孽的臉這會兒一點兒血色也沒有,看到風塵僕僕的霍瑜,眼底里竟然帶了些恨意,他多少年從來不會反抗霍瑜,也從來忠心耿耿,這會兒他吐出一句話:「瑜哥,這次你過分了。」
「小柔和我,跟了你十幾年,如今落到這般田地,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病床上的趙柔還在熟睡中,命大概是救回來了,只是人還是沒清醒,霍瑜看著她,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沒辦法,輟了學討生活,趙柔偷偷在他的書包里藏飯盒,被他發現的時候,她輕輕柔柔地說:「瑜哥,這點小事,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幫你做的。」
「瑜哥,什麼時候收網?」沈南方忍不住,實在是忍不住,不由得便問。
霍瑜臉色微變,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他一雙狹長的眼只是輕輕掃了眼沈南方,沈南方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可是眼神又看了眼病床上的趙柔,頓時又像是鼓起了勇氣,他竟然又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和那傅小姐領什麼結婚證,我給你弄張假證便是。」
霍瑜聽了這話,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反問道:「南方,你跟趙柔說過什麼?」
「我……」
「你和趙柔離開前,曾經找過傅家碧,談了不少話。這些話,能說給我聽聽嗎?」
沈南方想起在霍家老宅里吃的那一腳,心裏面忽然有了一個不太現實的想法,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像是雨後忽然抽了芽兒的樹,眼見著就要冒出來。一想到這,他心裏面頓時有些心氣不順,他看著病床上的趙柔,真的是搖了搖頭。
「瑜哥,不說別的,你這樣子對待小柔,我看不過去。即便當初你和小柔拍個訂婚照,走個訂婚流程是為了哄她去醫院,大家心裡清楚不過是個謊言,但是小柔這個姑娘就是一根筋,如果她不是一根筋,當初你和陳青對峙的時候,她就不會替你擋那一刀了。我們心裡都清楚,她也沒多少時間了,有些事瞞著她沒必要。」
沈南方笑了笑:「是我跟她說的,你跟傅家碧不過是逢場作戲。這個解釋,我覺得趙柔她值得。」
寂靜的夜裡,空曠的病房,四下沒有丁點兒聲音,病床上的趙柔還是這樣子,脆弱的奄奄一息的,就像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元氣,此時此刻只剩下了一個軀殼。霍瑜眼神微暗,忽然間又笑了笑,他嘴裡似乎在吶吶那幾個字:逢場作戲。
這話聲音太小,沈南方幾乎沒有聽到,他出了氣,想了想還是打了電話吩咐助理給送點吃的來。
到了深夜,霍瑜沒什麼睡意,打開手機,私人微信上一點兒信息都沒有,他輕笑一聲,傅家碧還真是沉得住氣,居然真的沒有聯繫他。他隨手刷了刷國內的網頁新聞,身邊的沈南方已經睡熟了,發出輕微的呼嚕聲,他站起來替人蓋了條毯子,這時候,趙柔終於醒了過來。
病房裡的時鐘在盡責地走著,「磕噠磕噠」,在這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柔醒過來,看見霍瑜,忽然間眼裡就盛滿了淚。她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隔了好久之後,她才發出一聲沙啞的破碎的言語,期期艾艾的叫他:「瑜哥……」
霍瑜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找了一根吸管,想了想終於說道:「別哭了,我有話跟你說。」
趙柔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吸管,低著頭,露出蒼白的脖頸。
「以後不要這樣了。小柔,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霍瑜想了想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