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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打敗日本人閻錫山沒抱多大希望，和日本人交手這幾仗都是自己先敗了。但他還是希望打敗日本人，不然他這個土皇帝就當不成了。於是他強打精神說：&ldo;預祝我們取得抗日戰爭的勝利，連干三杯!&rdo;

喝著酒，談著天，衛立煌從沒有這麼高興過。

閻錫山又滿上酒說：&ldo;我老了，不中用了，打仗的事還需仰仗二位。&rdo;

周恩來忙截住話頭說：&ldo;不，不，&l;七七&r;事變以後，到現在才建立了全國的抗戰體制。可是，依然存在著許多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許多愛國同胞還沒有被喚醒，還沒有組織起來，武裝起來。在這方面，山西省在閻先生的領導下，已經行動起來了，走在全國的前頭。&rdo;

&ldo;在這方面，我們得到了共產黨的大力幫助，尤其是周先生對百川的幫助極大。&rdo;閻錫山聽到周恩來稱讚他，只得謙虛幾句。

周恩來歷來被人稱為政治鼓動家和外交家，他無論作講演或者與人談心，都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繼續說著：&ldo;從戰爭形勢上來說，在華北戰場上，我們的軍隊雖然遭到了一些失敗，但是只要我們接受失敗的教訓，勝利還是有希望的。失敗的教訓是什麼呢?在軍事上說，是要改變我們的戰略戰術；在政治上說，要依靠人民群眾，我們的軍隊不能只靠陣地戰，守在陣地上被動挨打，還應該打運動戰、游擊戰。&rdo;

說到這裡他對衛立煌說：&ldo;俊如，你主動出擊北平，不也是成功的運動戰嘛!&rdo;

衛立煌說：&ldo;兄弟只是覺得和日軍硬碰不是辦法，我自己並不是有意識地打運動戰。&rdo;

周恩來又說：&ldo;有的人講，我們失敗的原因是我們的裝備不如日本人，這不是根本問題，八路軍的武器裝備，不僅不如日本人，也不如俊如你率領的中央軍，就比晉綏軍也差得很遠，還不是在平型關打了個勝仗嗎?&rdo;

閻錫山雖說思想陳舊，在周恩來這番入情入理的講話後，感到怦然心動。衛立煌在這方面也感觸頗深。他插話說：&ldo;周先生的話非常之正確，武器裝備是重要的，但不是根本問題，這一點，敝人是深有體會的。在10年的內戰中，紅軍的武器比我們差遠了，可我們就是打不過紅軍，原因是紅軍得到人民群眾的擁護和具有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rdo;

衛立煌喝口茶又說：&ldo;此次忻口作戰，閻長官委弟為前線總指揮，弟深感責任重大，請周先生不吝賜教。&rdo;

&ldo;我十分同意俊如將軍擔當忻口正面作戰的指揮重任，同時，我也認為俊如將軍有能力指揮好這個戰役，在這次作戰中我們八路軍將對正面作戰實施有力的配合。&rdo;

閻錫山看看天色不早，對衛立煌說：&ldo;俊如兄，我看這樣吧，忻口作戰方案最早是周先生提出來的，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明日早飯後，請周先生、俊如兄，還有宜生(傅作義的字)、綬光，我們一起來修定這個作戰計劃，時不我待，這個計劃要儘快下達。&rdo;

周、衛二人告辭，閻照例只送到客廳門口。

衛立煌本來是要對閻錫山回訪的，結果見到了周恩來，他感到非常愉快。握別時他說：&ldo;10年前俊如就十分仰慕先生，當時很想得到你的當面教誨，但未能如願。沒想到10年以後的今天，我們又有了見面的機會，雖恨已晚，但實不為晚。&rdo;

&ldo;我們今後會有更多的機會在一起交談，明天我們不是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嗎?&rdo;周恩來說罷微微一笑。

&ldo;請周先生上車吧。&rdo;衛立煌尊敬地伸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