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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這才感覺自己說得太多了。
他只是一個前男友,憑什麼對一個巔峰巨星的事業指手畫腳?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累傻了,又習慣性地把自己當盤菜。
人家哪用得著他在這齣謀劃策?
他是乙方,就老老實實當個拿錢辦事的乙方,不該瞎充老闆架子。
「對不起。」雲集從善如流。
他並不想惹毛叢烈。
雖然之前的「聚」說不上多體面,但在他看來他倆也四捨五入能算是「好散」。
尤其現在還正在外面工作,他精力太有限。
叢烈聽見那聲「對不起」,更沉默了。
他把煎好的中藥倒進碗裡,一言不發地放在雲集手邊。
雲集不知道叢烈是不是對中藥蒸汽也過敏,總之那雙低垂的眼又嗆紅了。
從眼頭紅到眼梢,像是搖曳在春風間的芍藥近荼蘼。
他心裡覺得挺不好受的。
叢烈哪哪都好,長得好、有才華,還會做飯。
就算雲集活了兩輩子,認識那麼多人,從表面上看過去也很難挑出來一個比叢烈好的男的。
哪怕他重生了,跟叢烈正式分手了。
他看到叢烈還是會心跳加速。
但這種加速也其實跟喜歡不喜歡關係不大,就是單純眼睛看見一個視覺上完美的潛在配偶,心臟就不考慮風險地為他搏動。
然後大腦就會在這個時候盡忠職守地告訴雲集:他和這個人之間的感情是伴隨著他的生命分崩離析的。
那種原始的欣悅戛然而止,留下很空虛的迴響。
雲集喝中藥的時候聽見浴室的門響了一聲,應該是叢烈進去洗澡了。
水聲嘩啦嘩啦的,雲集又在廚房抽了兩支煙,把鍋和喝藥的碗刷了出來。
浴室的水聲還沒停,他看了看表,差不多要九點了。
雖然總統套間的沙發睡著比較舒服,但他也不打算厚著臉皮在前男友這連著蹭兩個晚上。
他打開手機地圖,隨便搜了搜附近有什麼放鬆的地方。
距離他們不到一公里就有個清吧,據說今天晚上好像還有讀書會。
雲集把廚房裡的東西收拾個差不多,就拿著手機出門了。
那個清吧有點不大好找,招牌夾在一堆小旅店和成人用品店中間。
順著地圖上的地址下到地下二層,那是一個舊停車場改造的酒吧。
樓梯上貼著各式各樣的小廣告,治病救人的,重金求這求那的,召喚禽類的,花花綠綠地嵌在五顏六色的塗鴉里,仿佛一種自由奔放的賽博藝術。
這種旅遊景區,差不多晚上出來玩的都是遊客。
說是清吧,但裡面的紅男綠女都穿得挺大膽的。
尤其這邊氣候暖和,很多人露著大半截腰和腿在外面,顯得雲集的襯衫和西褲格格不入。
舞池裡有一些人在慢搖,卡座基本上全滿了。
雲集在吧檯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點了一杯軟飲。
等酒保給他上飲料的時候,雲集問了一句,「不是有讀書會嗎?」
「讀啊,哪個人還不是一本書呢?」酒保諱莫如深地咧開嘴笑了。
雲集基本沒獨自出入過酒吧,就算是應酬,去的地方也和這種車庫吧大相逕庭。
所以他也沒太懂酒保的話,敷衍著點了個頭。
他坐了時間不長,就有個姑娘在他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就算沒到酒吧找過樂子,雲集也沒少被搭過訕,這點道行還是有的。
但對方是個姑娘,雲集很委婉,「我約了人,他一會兒到。」
姑娘臉皮薄,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