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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我现在给你们讲解,你们要仔细听。到时候去了药厂,你说你不会使用这些仪器,人家一定会笑话咱们学校的。”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他竟然要求我们只听一遍就学会操作那些仪器。这种要求未免太高。不知别人是如何听讲的,反正我是没有听懂他那浓厚的小瓦蓝方言。吕涛在他讲课的时候,想要练习操作崩解时限测试仪。不料刚刚摸了一下,即被老师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就会胡搞瞎搞。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听起课来自然是云里雾里,什么也没记住。结果考试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没及格。
我们的职业技能考试,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考的是化验研究类仪器,下半场考的是车间制药类机器。这两类仪器分别陈列在两个展览室里。考试的时候两人一组,走进展览室里答问。我和安图一组。考上半场的时候,那老师问我:“测定片剂溶出度,分为哪几种方法?”我只知道密度小的药物要锁到小篮子里面,密度大的药物要直接放在烧杯里面,却不知道这两个操作步骤叫‘篮法’和‘浆法’。诸如此类的问题,他问了三个,我全都答不上来。结果他给我打了个零分。
安图这小子倒是聪明,把老师上次讲课的内容熟读背诵。他在上半场考试的时候获得了八十分;不过在考下半场的时候,他却惨获零分。他对车间制药类机器太不了解,把颗粒灌封机说成是铝塑包装机,而且还一本正经,说得有鼻子有眼。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在介绍机器,而是在背书。他若是稍微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自己所讲的内容和那台机器的区别大了,犹如驴头之与马嘴。老师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说:“很好。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这台‘铝塑包装机’的铝箔应该装在什么地方呢。”
安图在灌封机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装铝箔的地方。老师说:“你回去再看看书吧。”然后给安图打了个零分。
补考者一大堆。两个展览室却总是关着大门,不让学生随便进入。我们没地方复习,群起激愤,冒着名字被刻耻辱碑的危险找到三倍体告状,说主持职业技能考试的那两个老师是演员。三倍体说:“胡扯!老师们的教师资格证书都已经给你们看过了,怎么还说老师是演员?”我们说:“可那两个老师胡乱培训、胡乱考试,根本不像是教书的样子。”三倍体对‘演员’二字过敏,当即答会尽快调查处理此事。等了几天,我们被通知不需要补考了。结果公布成绩时,我们的分数竟然都在八十分以上。
一会儿是零分,一会儿又变成了八十分。这一切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戊子年立夏日(1)
距离学期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各个医药单位就已经前来招聘实习生了。
我们药学系的同学有两种实习方式。第一种是预就业性质的实习。意思是你在实习结束时能直接转为实习单位的正式职工。这种实习,在去之前要参加厂方的面试;第二种是普通实习。意思是你在实习结束时卷铺盖走人,实习单位不招收你为员工。这种实习不需要面试,直接报名就能去。一般来说,第一种实习单位比较好。
当然,这些都是学校统一安排的实习方式。各个同学也可以自主联系实习单位。
之前我问郝小牛,能否去报社实习。郝小牛说,你那简直就是废话。你是学中药的,怎么能到报社实习呢?难道报社里有中药?我说,可你刚才说到什么单位去实习都行。郝小牛说,我的意思是,你去实习的单位必须和医药有关才行。
像我、李四这样的同学,都对医药事业没什么兴趣,高考之后稀里糊涂地填报了这个学校,莫名其妙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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