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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年之後,維托就因為和神父的矛盾搬出去了。
現在,他靠著拳頭搶到了碼頭工頭的位置,給人抽水過生活,日子痛快又簡單,而且不用學麻煩的抄寫和神學。
偶爾葉清玄來找他,他就丟下活兒出來一起幫他搗亂或者打架,有時也會幸災樂禍一下。
比方說現在,他模仿著神父的表情和語氣,指著葉清玄說:「我要將你這個有罪的小孩兒吊起來打!」
「那你早就被打死好多次了。」
「切,我跑得快啊,他打不到的好麼?」
維托得意地挑著眉頭:「老實說,神父那一套早就過時啦,就你喜歡聽那一套神棍說法。這世道想要做大事,出人頭地,靠的神的教誨有什麼鳥用?老費,老費,你說對不對?」
金毛大狗被拍醒了,不爽地尾巴抽了他一下,頓時知錯的維托便低頭諂媚地給它按摩起來:「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勞。」
老費被弄得睡不著了,白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然後懶洋洋地爬起來,跳進噴水池中打了幾個滾,然後心滿意足地爬出來,抖得兩人滿臉水珠。
最後滿意地甩了甩尾巴,動作雍容華貴,宛如出浴的皇帝。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令人嘆為觀止。
「老費最近真是越來越神氣了啊,哪兒學的?」
「我怎麼知道?我十歲遇到它時它就這樣了。」
確實,這麼多年了,葉清玄一直很疑惑……老費的狗脾氣究竟是從哪兒養出來的?
雖然它並不好看,而且還脫毛,但眼神和表情總有一種好似安格魯總理大臣一般的傲慢,昂首挺胸的走路時,像是國王陛下走在皇宮裡,有著莫名地威嚴,令人不敢輕視……至少葉清玄和維托這兩個被咬過的不敢。
「好了,我先閃,就不打擾你幹活了。」
維托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葉清玄的肩膀:「有幾個新來的傢伙,似乎不是很聽勸。我去跟他講道理……」
「別去打架了,你回來教堂幫忙吧。」
「謝啦,我和神父合不來。」
維托熟練地爬上牆,揮手道別。就在牆頭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招手:「對了,葉子。」
「嗯?」
「那個,生日快樂!我比較窮,禮物我就不買給你啦。」
葉清玄無奈搖頭:「那就等你出人頭地、成為大人物的那一天再補給我吧。」
「那你可就要多等幾年了。」
維托咧嘴笑著,翻牆而去,只有隱約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放心,不會讓你等很久。」
……
……
後院再一次恢復寂靜,只有指頭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葉清玄抬頭看著天空,抬起自己的手掌。食指的戒指對準了太陽,於是它便開始閃閃發光,照亮少年的眼瞳。
「小葉子,生日快樂。」
他輕聲笑起來。在旁邊,一條又老又丑的黃狗用尾巴拍打著他,像是為無聲的生日快樂歌打著節拍。
——祝你生日快樂,雖然這個生日不快樂。
……
今天是葉清玄十七歲的生日,也是他到這個小鎮第五年頭。
其實在整個安格魯王國都很少見到他身上的東方血統。標準的東方白髮和黑色的眼瞳,走到哪裡的時候都會吸引目光。萬幸的是,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更加稀奇古怪的發色和眼瞳。
長著白頭髮,也不過是被人在背後說一句「那個東方流浪兒」罷了。有些不客氣的人會說「雜種」,但這些人這兩年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維托出來混之後。
報復歸報復,打架歸打架,但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