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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经过了认可的。我与他相知多年,对他的才干、人品都是敢打包票的。我举荐他也不是为了自己,或者为了他,而是为了小姐,若将他纳入麾下,无异于如虎添翼,将来小姐自有丰厚回报。”
当年《晏子使楚》里就清楚写过,谈判这种事情,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分析于对方有利的方方面面。几千年下来,风流人物几经变化,事理却永远不变。
可沈江蓠压根不吃这一套——她恨徐楚良入骨,自是巴望他万劫不复才好,于是说道:“天下泱泱,人才何其多?才高如贾谊,亦免不了‘不问苍生问鬼神’。哪朝哪代没有遗珠之恨?你当他天纵英才,我只说命该如此。”
萧栖迟回忆了一番早年学过的古文诗词,才听明白沈江蓠这番话,心里却腾起了怒气。没办法,他穿越之后,枉自认为才高八斗,却几经挫折,才谋了一个差事,对于怀才不遇这种事尤其怨愤:“小姐说的轻巧!你是侯门公府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生计艰难。而我等出身寒门,每往上走一步皆艰难无比!你怎能想象,一个士子的前途关系一家生计?你何曾知道我们付出的努力与寒门之苦!”
话说,穿越之前,萧栖迟是货真价实的官二代,哪里懂什么生计艰难?结果一朝穿成□丝,奋进之路又太过曲折,忍不住开始为□丝代言。
沈江蓠却懒得听他的心路历程,直指垓心:“我一个后宅女子,手里资源有限。你今日要我助他,他日我拿什么助你?”
沈江蓠吃定萧栖迟与寻常人一样,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危险时,必然以己为重,便不会再啰唣自己。
不想,萧栖迟却大义凛然到:“我不介意自己前程受阻!在下受舅家深恩,无以为报,愿以自己前程作保,只望小姐能帮我表兄。”他如此说,一来是为话所激,二来想在沈江蓠面前展示自己高风亮节,不为小利所拘,倒不是真的对徐楚良有多少以身相酬的高义
他又加了一句:“或者我应该称‘县主’才对?”他虽远在边关,对京师动向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县主虽是女子,莫说寻常女子,就是朝堂上的士大夫也未必如县主这般心思剔透,运筹帷幄。若县主愿意,定能助我表兄脱离困境。”
见萧栖迟点破,沈江蓠也不再假装,对着他正正一笑:“你说的对,可我只帮我认为我价值的人。”她低头,整了整白底缠花衣袖:
“他,我看不上。”
萧栖迟看着沈江蓠的脸,凤目狭长,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嘴角含笑,这样一幅皮囊,这样一个年纪,若在现代,不是正应该在高中一边被人迷恋着,一边迷恋着韩国“偶吧”么?怎在古代却学得如此精于算计?
上天作证,沈江蓠是货真价实的少女脸,妇人心!
可是出于男人对美女天生的宽容,他决定原谅沈江蓠冰冷的拒绝以及愉快地接受她认为自己“有价值”这个夸奖。
也许,也许,他的心底有一丝丝认为,这个沈江蓠,与自己势均力敌,足够有趣。
于是,见沈江蓠告辞要走。他一把拉住。
沈江蓠回头时,发梢轻轻扫过他铁青的下巴。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白瓷小罐,伸手递给她:“这不是边境来的,而是我特意托人从江南带来的。听说江南女子多用此物。”
刹那间,两人的剑拔弩张消失殆尽。沈江蓠慌张得红了红脸。
穿越以来,萧栖迟也是第一次与女子靠得如此之近,只闻到一阵说不出的柔和香味。心思不禁有些晃动。
沈江蓠赶紧挣脱他,假作镇定道了谢,匆匆而去。
马车就停在若水斋的后门。为了不惹人注目,沈江蓠用的是奶娘常用的车。一匹马在前,寻常绿布,毫无装饰。带的人也不多,就是颂秋和一个小厮,还有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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