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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个性的地方,你舅舅几十年如一日,因早年沙场征战屡立战功,看不起后进的文生,而新王极重文科,连连提拔文官,听闻,便是那些新王面前宠臣上的折子弹劾你舅舅。你舅舅毕竟年老了,若不是你外公交代,活着一口气,就要为朝廷效力,他亦奉此为圭臬,不然我还真想他早些辞去朝中官职,退隐山林。”
“舅娘说得对,刚而亦折,舅舅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那舅娘是想我做什么呢?”
“再过半月,就是新王生辰。往年你舅舅从来不送礼,说这是不务正业助长歪风。去年我偷偷地备了礼,结果被他发现,当场就给我砸了,简直气死我。阿柔,你聪明,能否提舅娘想一想,能否借此次生辰宴,帮你舅舅在王上和群臣面前表个软态。”
“这……”
“舅娘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了。你舅舅这关首先就难过,而要做到让众人觉得既不谄媚又不孤高,给足新王面子,又能保住你舅舅的颜面,更是难上加难。”
着实不易。
桑柔凝眸沉思,烛光明亮中,她看到窗前书桌上摆着的古琴。吕忠说这既是她母亲的东西,便该让她来保管,这琴便摆到了她房中来。桑柔看着琴怔怔出神,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几下,却很快收住。
她转向刘氏,说:“舅娘,我不能保证我能做到,但请宽限我几日,我会竭力想办法。”
刘氏听得她这么说,松了口气,说:“不着急,你慢慢来,切记不要让你舅舅知道。”
“嗯。”
***
礼貌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具备杀伤力的武器。
正文 146。此情再难为(6) 难受就哭出来,不要忍
桑柔节节败退,终退无可退,他字字句句皆是她的心声,她怪他,她恼他,她也确实恨他。他深谋远虑睿智过人,将天下人玩于股掌中,他进退有度取舍有间,让她步步深陷不可自拔。此番事后,她亦不能再同上次那般原谅他,可她却做不到拔剑相指,爱恨果决。
爱恨已相缠,又如何能绝决果断。
她狠狠咬着唇,不想哭出来,双眼蹬得睁圆,水汽氤氲,一张瘦削的小脸上表情隐忍又痛苦,顾珩心疼难抑,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恨我就打我骂我,难受就哭出来,不要忍!”
桑柔扎在他怀里,被他牢牢桎梏住,无法挣扎,不得自由,心中所有情绪纠成一团,气怒至极,一口咬在他肩头,用尽全身力气,牙根都酸痛了,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顾珩只闷哼一声,岿然不动,唯将双臂紧了几分躏。
待她松开牙关,顾珩觉得自己肩头位置已痛麻地失去知觉。知道她哭,是觉到肩上传来的蜇痛感。
她泪水滚滚,淌落在他伤处。
她哭得那样安静,蜷在他胸前,身体僵直,偶尔不小心泄露,轻颤几下,只有肩背上不停传来的泪水侵噬伤口的炙疼,告知着她此刻的伤心。
他总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将她逼到墙角,让她褪落所有伪装和压抑,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强硬地让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为他所屈。
在爱恨之前,失去亲人的苦痛更为浓烈,但除了知道真相那晚哭过一次,她一直平静克制地过分。顾珩软硬兼施,让她再终再无法掩藏,闸口一开,怒洪疾涛般奔涌而出
这一夜,便是这样的静默相拥,她不说原谅,他亦不求谅解。
三军齐发,整装出征。
出谷之前,领头的顾珩忽然停下,抬头望一旁山头,隐约可见似有一人影,白衣墨发,迎风飘扬,仿若仙灵。可再仔细一看,山头碧林繁茂,哪有什么人影。
众人甚是迷惑。
和煦转望向前方的顾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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