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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對景翊而言都是重要的,無論巨細。
景翊一連睡了幾天,京城裡近乎天翻地覆的幾天。
這幾天裡太子爺變成了當今聖上,並果決地將先皇的死因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有理有據砍了蕭昭曄的腦袋。
冷嫣隨變成皇后的太子妃進了宮,成了皇后宮中的侍衛長,並在宮裡得到了那個她惦念已久的人正從南疆趕來京師的消息。
景太傅眾望所歸地變成了當朝首輔,依然樂呵呵地該幹什麼幹什麼,惹毛了景夫人還是得去祠堂里跪一跪,景竡奉旨提前回太醫院開了工,一個頂四個,忙得不可開交,景竏在禮部的位置頂上了新人,因為朝中官員變動頗多,也沒顯得多麼惹眼。
連安王爺也撐著一口氣回到了安王府。
安王爺本已走到了閻王殿門口,連景竡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法子來,翌日一早卻不知是什麼人將已髒得不人不鬼的葉千秋塞在麻袋裡丟到了安王府門口,吳江做主答應了葉千秋非死不出安王府的條件,葉千秋才把安王爺從閻王爺的茶桌邊拉了回來。
趙管家堅信這是安王爺平日裡鏟奸除惡積下的陰德,冷月卻心知肚明,能在茫茫人海里精準地找到這樣一個正好可用的人的,也就只有那群人了,而那群人里有這樣的心的,估計就是那一個,或是兩個,再也不會在他們的日子裡露面的人。
景翊是在一個黑黢黢的大半夜裡被活生生餓醒的,睜眼的時候冷月正窩在他身邊用手輕輕地撫弄著他的頭髮,乍一見他睜眼,嚇得差點兒叫出聲來,被景翊及時遞來的一個吻攔住了。
「能不能再嫁給我一回……最後一回……」
這話景翊在昏睡的這幾天已迷迷糊糊地說了不下百遍,每回都要冷月抱著他答應幾聲才能重新安靜地睡去,弄得回朝來參拜新君的冷大將軍一度懷疑他是故意裝睡趁火打劫的,要不是冷月死死護著,景翊恐怕早就被冷大將軍的鐵拳頭喚醒了。
這話景翊說了不下百遍,冷月也就考慮了不下百遍,以至於景翊如今再問,她已能無悲無喜地回問他,「我如果辭了衙門裡的差事,光在家裡閒坐著,女人該會的那些東西我一樣也不會,你還打算娶我嗎?」
從私心上論,景翊巴不得她不要再去干那份危險又辛苦的差事才好,景家這麼大,著實不缺她那一份俸祿。
但以他對冷月的了解,這份差事於她就像誦經念佛之於神秀,皇城探事司之於景竏,如不是出了什麼的事,絕不會生出放棄的念頭。
景翊一個「娶」字都到了嘴邊,還是硬壓了回去,換了一句似是不解風情的「為什麼」。
「我不合適幹這個……」冷月姣好的面容在黑夜中有些模糊,景翊唯有在那似是從容的聲音里辨出些遮掩不住的失落,「我仔細想過了,那天要是換我對著蕭昭曄,我可能真就會被他那番鬼話說動,放他走了……」
冷月話音未落,一片漆黑中便傳來了景翊帶笑卻篤定的聲音,「不會。」
冷月朝他翻了個他未必能看清的白眼,「你憑什麼說不會?」
景翊把懷裡的人溫柔抱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讓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以及眼睛裡如假包換的真誠,「如果那天是你的話,你會有耐心聽他這些廢話嗎?」
冷月愣了一下,景翊已替她答道,「肯定不會……你要是我,你一準兒會在掌握確鑿證據之後一進門就一巴掌把他拍暈,然後把他抓起來往牢里一塞,他這些廢話根本就沒機會說出來,又怎麼可能把你說動呢?」
冷月在黑暗中垂著眸子,半晌沒有出聲。
景翊也不追問,由她靜了半晌,才把她抱得更緊了些,「不過,如果你真不想幹了,能不能賞個光,讓我養你一輩子?」
景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