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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保連聲謝恩。萬曆叫僕人把畫作收起來。張居正此時也進賀:&ldo;皇上能放下身份,娶此貧寒人家的女子,真是令臣等感動,想想我們中很多官員將糠糟之妻棄之如敝屣,去攀龍附鳳。皇上真是身體力行,起了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臣一定要敬皇上一杯。&rdo;萬曆聽後心中不悅,卻還是笑著回敬張居正。
接下來陳太后也來敬酒,祝曰:&ldo;皇上在此佳節迎娶新人,正彰顯與民同樂之意。哀家也敬皇上。祝皇上與王妃永結連理,早生貴子。&rdo;萬曆依然笑著回敬。
萬曆今天的酒量見長,連喝幾盅都沒醉。不過李太后擔心再次出現上次那種情況,及時勸住了萬曆。
接下來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皇上和王妃喝合卺酒。李太后令馮保親自斟酒。馮保接令,在御案上倒好兩杯,分送給兩人,祝曰:&ldo;喝完合卺酒,從此百年好合&rdo;。
皇上和王妃接過酒,交臂而過,飲盡杯中酒,周圍的眾人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萬曆儘管並不十分喜歡這名來自宮女的王妃,卻面露喜色,至少在眾臣面前。而王妃十分拘謹,唯恐露出破綻,給自己抹黑是其次,就怕讓皇上丟份。
喝完合卺酒,萬曆和王妃接受百官慶賀。王妃不勝酒力,馬上就感覺不舒服,萬曆一心在向群臣回禮,沒有理會。還是馮保先發現王妃快要吐了,趕快報告李太后。
李太后見狀趕快傳太醫,把王妃扶下去觀察。太醫經過檢查,最終賀喜李太后:&ldo;王恭妃有喜了。&rdo;
李太后大喜,趕快拉著萬曆的手說:&ldo;你真是厲害,才十五歲就有了龍嗣,先帝真是聖明,選了你繼承皇位。&rdo;萬曆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驚愕,似乎無法接受,爾後變為淡淡的一笑,向母后作揖推辭:&ldo;都是托母后的鴻福。&rdo;
李太后立即吩咐各路人馬妥善照顧王妃,以免意外發生。可萬曆卻絲毫沒有進入狀態,還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仁壽宮內,陳太后回去了,靖娘啟奏娘娘:&ldo;奴婢發現皇上今天有些勉強。&rdo;陳太后笑著應聲:&ldo;當然,本宮也看出來了!&rdo;靖娘問娘娘的具體意思。陳太后說:&ldo;我們要好好利用李和,然後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現在還只是個開始,皇上已經對馮保有些不滿了。我們應當引誘這個趨勢,向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rdo;靖娘贊娘娘聖明,卻問:&ldo;嘉靖先帝的遺詔現在公開麼?&rdo;陳太后陰陰一笑,說:&ldo;現在時機絕對沒到,到時候,這份遺詔要給需要的關鍵人。&rdo;靖娘會意。
接下來的幾個月內,李太后要求萬曆經常陪在王妃的身邊。萬曆卻總是與王妃隔著一層屏障,總是捅不破。那一夜就像一場夢,卻永遠無法改變了。萬曆試圖接近一些比王妃漂亮的宮女,李太后卻總是提醒萬曆不要縱慾。
李太后同時讓張居正和馮保二人增加教授皇帝的強度,繁重的學習占據了萬曆很多時間,弄得他筋疲力盡,於是沒有時間去耽溺後宮佳麗了。
一晃到了九月,王妃快臨盆了,李太后帶著萬曆常在王妃身邊守候,等待龍嗣,並長時間焚香,祈求母子平安。
正巧此時,海瑞和戚繼光來京城辦事,張居正在家裡,帶著馮保家人一起宴請他們。張居正和馮保母子親自下廚,用家常食材做出了一道道豐盛的菜餚。海瑞、戚繼光兩人遠道而來,感到賓至如歸。
眾人宴飲正歡,突然一僕人傳來一張信箋,上面寫的&ldo;張閣老親啟&rdo;。張居正馬上讓僕人下去,對眾人說:&ldo;有一封家信,我先去看看,你們慢慢吃。&rdo;眾人聊得正歡,不願停止。於是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