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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晴先行一步上了車，掀開帘子伸手去拉蘇晚，同時道：「進來吧。」

蘇晚回過神來，把手搭在倚晴的手上，借力踩著馬凳進了車廂。

將蘇晚扶進了車內，倚晴對車夫吩咐道：「去萬井街。」然後轉身放下了車簾。

「是。」車夫抽出馬鞭，架著小車往南邊去了。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出來了，不枉我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蘇晚一高興，話就特別多，也不管倚晴會不會理她，就開始自言自語。

馬車內安靜了一陣子，蘇晚的耳邊突然傳來倚晴沉穩的聲音：「只要死不了，她都不管。」

倚晴說完這句，也不再繼續解釋。蘇晚悻悻，興奮的程度降低了不少。此刻她在狹窄的馬車裡，莫名地產生了自己是孤兒的悲苦感。

雖然時間還早，萬井街里卻早已擠滿了人，車夫帶蘇晚去的已經是人最少的一條街，但依舊人頭攢動。街上賣的都是些零碎的雜物或者玩具，因此倒是比別的更乾淨。

倚晴囑咐車夫晚點來再來接她們，自己則帶著蘇晚到街上轉悠。蘇晚心裡納悶，上次在馬車裡都不讓開窗的，這次明目張胆地在大街上逛，倚晴居然沒有制止她。

「可能是煩了我了。」蘇晚低著頭意志消沉地想著，忽然聞到了一陣芝麻蔥香味。順著味道找過去，竟然是一家做生煎的攤子。

蘇晚臉上一喜，伸長了脖子，道：「我還以為這裡不會有賣小吃的呢。」

倚晴皺了皺眉：「本來應該沒有的。」生煎的味道太大，附近還有幾家做衣服的鋪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她許久未聽見蘇晚回話，扭頭看過去，見蘇晚直愣愣地看著師傅將生煎一個一個的裝袋，目光緊隨袋子從他的手上到另一個人的手上，再回到打開了蓋的鍋子上。

倚晴勾了勾唇，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蘇晚一溜煙就跑了過去，對著老闆說道：「師傅，給我來……五個！就在這兒吃。」蘇晚伸出手比了個五。

「好嘞，一個生煎兩個幣，一共十個幣。」老闆一邊口算，一邊拿出紙袋將生煎裝了進去。

蘇晚取出小錢袋，數好了銅幣交給大叔後，站在一邊搓著手等待。

倚晴背著手走上前，沉聲說道：「我讓你買了麼？」

盛夏的天，蘇晚感覺後背一股寒風，凍得她身子一僵。轉而一想，明明自己才是主子，一個丫鬟怎麼會有底氣說這種話，自己還被嚇到了，真是沒用。

不過她為了生死大事能屈能伸，是不可能逞一時口舌之快的。蘇晚頓時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緩緩轉過頭去看著倚晴，道：「我可不是吃獨食啊，這五個裡面還有你那份的。」

從師傅手裡接過盤子，兩人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蘇晚將盤子遞到倚晴跟前，盛情邀請道：「小城特產，來一個嘛！」

倚晴心頭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猶豫著她伸出了兩指，剛碰到時，手腕猛地被蘇晚握住了，眼前的盤子突然被收回。

果然，有些東西假的就是假的，剛才那一幕不過是碰巧而已。

「這麼燙就用手抓啊？」蘇晚說道，鬆開了倚晴的手，用竹筒里拿出一雙筷子，將兩根簽子分開遞到倚晴面前，方便她拿走。

倚晴看著筷子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接了過來，蘇晚突然大叫：「哎，你抓底下啊，這樣會弄髒的。」

「他將筷子放在那種竹筒里，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倚晴下意識反駁道，接著被蘇晚一把扯過，頭差點磕到了桌面上。

蘇晚張惶地看著倚晴，怪罪道：「你可小聲點吧，別被人家老闆聽到了。」

一根雙筷子晃晃悠悠地出現在她眼前，然後伸進她捧著的盤子中，從裡面挑出一隻皮薄餡多的生煎。蘇晚一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