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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挽月蒼白著臉,她彎腰蹲在那已經被清理圍上了護欄的高速邊,冷風蕭瑟之下,她的身子猶如落葉,輕輕的顫抖。
明雨……
她的明雨……
肖明雨出事兒的地方正是山頂最高點,她的車被大貨車撞的直接撞飛了,這樣的情況下,人幾乎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了,更何況懸崖下面是一片滄海,打撈工作進展艱難。
雨,越下越大。
經過了八個小時的打撈,人和車還是沒有被打撈上來。
再這樣下去,各部門也有危險,在市局的統一調度下,開始逐漸撤退。
張慧也知道明雨這一次……這一次是懸了,她心裡疼得難受,但她更痛苦於挽月的反應。
她看著挽月……
看著那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少年時代被父母捧在手心,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到了成年之後被明雨放在心尖上的公主一樣的女人,她一次又一次的給周邊的人下跪。
大雨磅礴,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的淚融在一起,她卑微的苦苦的哀求著,一次又一次。
「求求您……求求了,不要走,救救她,救救她……」
她的明雨不會走的,不會就這麼放開她的。
她答應過她會回家的。
她答應過她的……
張慧忍不住淚流滿面,她過去拖著挽月的胳膊:「挽月,別這樣,起來……」
明雨啊。
如果她看見,會痛死的。
明雨,明雨,你怎麼捨得留她一個人?
車輛和屍體是在第二天下午被打撈出來的。
宋挽月就好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她看著她的明雨,那個曾經給她無數歡笑與幸福的人,被大家從擠壓的變形的車上一點點扯了出來。
看著她被抬上一個小小的擔架,看著她被蓋上了白布,看著周圍人脫冒悲哀的看著她。
宋挽月一點點走了過去,她不相信,她的手一點點摸著,撫摸著明雨的胳膊。
她好冷。
她的身體那麼冷。
宋挽月忍不住牽起她的手輕輕的為她呵氣,她看著她手上那枚戒指,咬著的唇有血溢出。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把一個透明裝著手機的袋子遞給宋挽月,「這是從車裡找出來的手機,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手有一個向上彎曲的動作,我們推斷大概是最後還想要給誰打電話,卻沒來得及。」
手機已經被水泡壞了,連開機都不能。
聽了這話,宋挽月的淚順著臉頰奔涌而出。
明雨一定是要打給她的,想要最後聽聽她的聲音……
有什麼事兒,都要提前告訴挽月一聲,那是年少時,明雨就養成的習慣。
那時候,她們倆人相愛的東窗事發遭到了挽月父母的強烈反對,挽月被控制起來,明雨見不到她,電話也無人接聽。
可明雨心裡就帶著一股執拗,她一天天的給挽月打著電話,看著上面「夫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她痙攣的心有短暫的呼吸。
就好像是自虐一樣,一日又一日,肖明雨煎熬著等待著。
終於有一天,挽月接聽了她的電話,挽月知道她這些天一定是在暗無天日的等待著,一定非常不好過受了很多委屈。
可她的明雨卻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溫柔的笑著安撫哭泣的她:「好了,挽月不哭。」
她答應過挽月的,無論她在哪兒。
她總會找到她。
明雨知道,聽到她的聲音,挽月才會安心。
……
宋挽月的父母在旁邊看著,倆人老淚縱橫,這麼多年了,明雨用她的實際行動打動了兩個封建又固執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