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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岑喜歡錢,僅次於給自己找樂子。
當年的錢可比現在的值錢,那時候市中心的房子也才兩萬左右一平。
等司機嘮叨完了,也就到目的地了。
雲青岑上樓之後就把黑貓帶了下來。
黑貓趴在雲青岑的肩上,像是黑色的圍脖,它的臉並不圓,是標準的本土貓的樣子,更像是捕食者,而不是寵物。
黑貓在雲青岑的耳邊輕輕地叫著。
雲青岑拍了拍它的頭,慢慢走向昨天去過的那家公司,他記得那家公司老總的名字——鄭豪,四十三歲,大學沒有讀完就下海經商,轉戰了不少領域,最終在遊戲領域紮下根,從幾個人的小公司,做成了現在這個有上萬員工,還有幾家分公司的遊戲大廠。
這位老總也很迷信,幾年前的採訪稿里他說公司大樓的選址和裡面用品的擺設,都是請的老一輩風水師去看的。
這樣一個本身就迷信的人,很容易相信一點暗示。
果然,當雲青岑再次來到這棟大樓下的時候,挺著一個大肚子,穿著西裝革履,正舉著手遮陽的男人已經等在樓下了。
黑貓輕輕地「喵」了一聲,雲青岑微笑著走了過去。
站在樓下的鄭豪現在腦子都還有點懵,他昨晚睡得早,估計是因為晚飯的時候喝了點酒,睡得也熟。
然後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最開始夢還是正常的,夢見市值又翻了幾倍,夢見那些曾經跟他平起平坐的人對著他點頭哈腰。
最開始是個美夢。
然後就變奇怪了。
他夢見他忽然到了公司,就在公司的八樓,外面沒有陽光,陰沉沉的,整棟大樓像是只有他一個人,黑色霧氣就在他的身邊環繞,他記得自己大喊著秘書和其他所有能記得起來的人的名字,但是沒人回應他,他拔足狂奔,想坐電梯下去,但是樓道那短短的一截路,卻永遠也跑不過去,就像是被一直拉長,長得他只能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晃而過的黑影。
每當他眨眼一次,黑影就離他更近一些。
他撐著不敢眨眼,可實在是撐不住了。
最後一次眨眼……
鄭豪現在想起來都渾身冒冷汗。
直到一隻黑貓出現,那黑色的鬼影才退開,那隻貓走到他面前,鬼使神差地,他跟著黑貓走出去了。
那段被無限拉長的走廊也變得正常。
他就這麼跟著黑貓離開了大樓,他記得,黑貓兩隻眼睛的顏色不一樣,左眼藍色,右眼綠色。
他們走到樓下,黑貓就蹲在原地,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貓叫,嘶啞,悽厲。
鄭豪下意識地看了眼手錶。
下午兩點。
那隻黑貓似乎是在跟他確認什麼一樣,這次連著叫了兩聲。
鄭豪竟然莫名地明白了它的意思。
所以他今天趕在下午兩點前結束了會議,一個人在公司樓下等。
他相信這世上有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也相信超自然力量,並且敬畏鬼神。
掙第一桶金之前,他按照大師的指點,給福利院捐了五千,一周後他賣出了第一個flash遊戲,掙了五萬。
再後來,他又按照大師的指點搬家,換家具,捐錢建希望小學,事業就變得越來越好。
只是去年,那位大師去世了,而大師的孩子並沒有傳承大師的衣缽。
今年公司打了幾次官司,幾款遊戲都沒過審批,還有一款遊戲,因為涉及血腥暴力,還被約談,被官媒點名批評。
去年好不容易上了市,結果市值卻在跌,跌得他頭都禿了。
鄭豪扒拉了一下自己大光腦門,時不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