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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力甚至不在雲青岑死而復生上。
雲青岑的聲音很溫柔,他像是在開導,又像是在規勸:「我覺得你不要見我更好,你已經開始新生活了,又何必抓著以前不放?你看,沒有我,這十來年你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很好?」郎焯看著他,嘴角的笑容甚至有些猙獰,「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雲青岑又嘆氣:「那你想讓我怎麼樣呢?去找你,跟你說我是十多年前就死了的人,然後呢?你想怎麼樣?」
郎焯有些恍惚,如果真像雲青岑說的那樣,他們……
雲青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郎焯。」
雲青岑聲音輕柔,但語氣卻很堅定:「我不去找你,就是因為我不想見你,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郎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雲青岑:「我不管我以前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但對現在我的來說,你跟陌生人沒有兩樣,見你還是不見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郎焯的聲音小如蚊蠅:「你在騙我……」
雲青岑面無表情:「你信不信不重要。」
郎焯近乎崩潰地喊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能活過來是不是參加了什麼實驗?還是你十年前根本就沒死?是不是被人威脅?你到底怎麼了?青岑不會跟我說這種話!」
他似乎把一切能給雲青岑想的藉口都說了出來,但云青岑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郎焯不停喘氣。
雲青岑:「我以前把你當朋友。」
郎焯呼吸一窒。
雲青岑目光有些哀傷:「但現在我不需要朋友。」
「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們到此為止。」
雲青岑回憶以前的事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偏愛鄭少巍,實際上在所有人中,他最偏愛的是郎焯。
郎焯是個很完整的人,他有一個近乎完美的家庭,恩愛的父母,溫暖的家庭,還有個依賴他的妹妹,他的家庭條件一般,但並沒有讓他缺衣少食,最多就是讓他在大學的時候有一點自卑,但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他的人生觀也並不偏激,有正常人的三觀,他會為了更好的生活拼命工作,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線。
他可以有個正常的人生。
即便他喜歡的是男人,憑他的條件,想找到攜手一生的愛人並不困難。
雲青岑跟他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控制過他,這種不控制,對雲青岑來說就是偏愛了。
所以他現在願意「放過」郎焯。
郎焯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何必再把他捲入過去的陰霾中?
雲青岑走到郎焯面前,他張開雙臂,溫柔的抱住了郎焯,在郎焯的耳邊說:「再見。」
雲青岑伸出手,在郎焯的眉心輕輕一點。
郎焯忽然變得像個木偶。
雲青岑不再管他,而是回到了火鍋店內,路過郎琴的時候,也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抓著馬哥去結帳。
他們結帳的時候,郎焯正好從外面進來,他的目光有些迷茫,腳步輕浮,擦肩而過時,他似乎若有所覺的回頭看向雲青岑,但是很快,他移開了目光,郎琴朝郎焯招手:「哥!他們走了!」
他們在跟誰吃飯?
郎焯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但他很快想了起來。
今天郎琴吵著要到網紅火鍋店吃飯,他拗不過她。
排隊的人太多,好不容易輪到他們,前一桌人終於走了。
郎焯朝郎琴走去,但他的腳步卻並不那麼堅定。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錯過了什麼。
郎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