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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雲青岑的眼睛,直到雲青岑微笑著問:「還有其他人嗎?」
男人鬆開了口氣,自以為風度翩翩地說:「是我仰慕雲先生的才華,只想跟雲先生單獨聊一聊。」
「不能帶家屬嗎?」滕璟在旁邊微笑著問,「如果不行就當我沒問。」
男人愣了愣,他抿了抿唇,糾結了幾秒之後才說:「如果雲先生想帶的話,我沒有意見。」
雲青岑覺得站著有點累,自然的靠到了滕璟身上。
周圍有人側目,但云青岑不為所動,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定製西裝,像是剛從誰家走出來的大少爺,這個顏色更襯得他皮膚雪白,他微微仰著頭,看著男人的臉。
一張年輕的,無知無畏的,令人想毀掉的臉。
滕璟不動聲色的拍了拍雲青岑的肩,雲青岑沖男人笑道:「好啊,畫展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吧。」
男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看著滕璟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滕璟安之若素,甚至還好脾氣的沖男人笑了笑。
這次畫展一共賣出了六幅畫,賣價甚至比不少小有名氣的畫家高,無論買家是真的欣賞雲青岑的話,還是拍雲青岑馬屁,雲青岑都很受用,那幅五彩斑斕的黑賣出了最高價,買家正是請雲青岑和滕璟一起吃飯的年輕男人。
男人叫楚陽,畫廊的老闆,家裡有個業內聞名的古董拍賣行,富二代。
不過雲青岑見多了富二代,富二代在他眼裡不值錢。
跟楚陽有接觸,也不過是因為需要場地舉辦畫展,兩邊一接觸,楚陽不僅不收場地費,並且畫展相關都是他讓人去跑,還買了雲青岑那幅不知所以然的畫。
畫展結束後,雲青岑和滕璟一起上了車,兩人坐在后座,楚陽坐在副駕駛座上。
楚陽:「雲先生這麼有藝術天分,為什麼不朝這方面發展呢?反而總是待在孤兒院裡,做慈善當然也好,但有時候個人的追求也很重要,我認識幾個國內外都比較知名的畫家,雲先生要是有意朝這個方向走,名氣大的老師比較重要。」
雲青岑笑盈盈的看著楚陽,楚陽抿了抿唇,朝雲青岑微笑。
這個微笑帶著自信與驕傲,雲青岑的嗓子忽然有點癢。
「楚先生這麼忙,不好吧?」雲青岑輕聲問。
楚陽:「忙不忙總是因人而異。」
有些話點到即止,楚陽不再說話,全程沒有給滕璟一個眼神,滕璟倒也不在意,目光一直帶著笑意。
這幾十年,像楚陽這樣的人他見得太多了,這類人對雲青岑來說就像調劑品,雲青岑不會把他們當對等的人來看,滕璟從不擔心雲青岑會變心。
對滕璟來說,雲青岑是個很好懂的人,把他當一個小孩子看最好。
他有孩子的好奇心,想要馴服一切他見到的東西,擁有天真的殘忍。
他的殘忍不是生來就想做壞事,就像小孩子會撕掉蜻蜓的翅膀,拔斷螞蟻的腿,掏鳥窩捏碎鳥蛋一樣,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在做壞事,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殘忍的。
他們只是忽然想到,然後就那麼做了。
雲青岑也是這樣,他不會考慮別人,也不會考慮自己的行為本事,他只是想做,然後就去做。
吃飯的時候,滕璟就看著楚陽對雲青岑「暗送秋波」。
楚陽顯然不把滕璟當回事——哪怕滕璟各方麵條件都比他出色得多,但在楚陽看來,一個人看久了總是會膩。
雲青岑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會有劣性根,沒道理滕璟可以,而他不行。
然而楚陽並不瞭解雲青岑,吃飯的時候無論他怎麼獻殷勤,話題總圍繞在雲青岑的畫上。
雲青岑聽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