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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主君疼愛女公子嗎?
她這兩天經常聽宅院中的人說主君異常寵溺女公子,就連前日和女公子在假山後偷聽的那兩位奴婢在背後也如此傳言。
可是女公子不會提出這麼明顯且答案簡單的問題,阿苓也開始意識到自家女公子似乎在教導她一些東西,她垂著頭認真思索起來,不一會,眉頭就皺了起來,就連呼吸也在跑步下粗重起來。
鄭文不輕不重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注意呼吸。」
阿苓被驚得一抬頭,察覺到自己已經落後了鄭文好幾步,趕緊調整自己的呼吸幾步追了上去,然後悶悶地說道:「女公子,我想不出來。」
這時兩個人剛好跑到了檐下附近,鄭文抬眼看了下石階上放著的漏刻,時間還未到,就接著拐了個彎,繼續跑著:「阿苓,你可以先想一下宮中出來的女師和府上的女師有什麼不同?」
「她們的地位不同?」阿苓有些不確定地開了口。
鄭文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宮中出來的女師和府上的女師相比,她們地位更高,接觸到的女眷也不同,服侍的人也不一樣,她們熟悉的一些禮儀和府上的女師也就更不一樣。我們府上的那位姜女師教我們的主要是貴族士大夫們的家庭祭祀禮儀和流程,而宮中的內傅則不一樣,她們從小服侍王姬,而這些王姬基本以後都是要下嫁到各個諸侯國聯姻的,加深天子和諸侯之間的聯繫,所以她們教導給王姬的都是王室的禮儀和祭祀規矩。」
阿苓這下明白了:「主君是想讓女公子嫁給諸侯嗎?」
鄭文沒有點頭,她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剛說完那句話,她的氣息也有些重了起來。
其實可能還有另外一層考慮,她這位阿翁想讓她嫁給天子,或者說是把她獻給天子。不過她之前就已經聽雎說過,這任周天子年歲已大,而且沉溺美色,有一位極為寵愛的小國美人,她阿翁不是蠢人,所以不可能是現任天子,那麼極有可能是現任太子或者說是下任天子。
第15章 衛夫人之怒
石階上的漏刻顯示已經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表了已經準備了乾淨的絹布和熱茶在檐下等候。
阿苓卻突然問了一句:「女公子不想嫁給諸侯嗎?」
她單純地以為是這樣的婚事可能對鄭文不利。
鄭文聽到這句話,卻微微一笑,整張臉都映照在撒進院落里初出朝陽的光芒中,她回身對著阿苓說了一句話,語氣比任何一句話都輕,輕地只有面前的阿苓才聽得見,卻像是泰山壓頂般氣勢沉重:「不,阿苓,我是誰也不想嫁。」
不管那個人是王孫還是公侯,如何的權高位重,她都不想嫁。她如何都想不出自己在那些人的後院中做一個吉祥品,為他們生兒育女,一日復一日地看著諸多女子爭奪寵愛,心甘情願的撫養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
她不願活成這個時代的第二個或者第無數個衛夫人。
後面這些話鄭文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是對阿苓都不能說的話,這些話太過大逆不道,有違這個時代統治階級的意志,這種話一旦傳出去,誰也救不了她。
而且就算說出去阿苓也不一定聽得懂,甚至還有些疑惑,就好比如果現在她給阿苓任意地指一門婚事讓她嫁給另一個奴僕,阿苓甚至都不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就會毫無反抗之心地答應,雖然日後她生活的不好,也會心生抱怨,可也只是心生抱怨而已,她不會反抗只會順從,只是因為她是鄭文的奴僕,在這個時代奴僕聽從主人的吩咐是天經地義的事,而她們從來不會去想為什麼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長久的統治階層的意志一代代地傳下來,早就如同天會下雨穀物從田裡長出來一樣成了他們心中的自然規律。
奴化思想就這樣形成,這個時代的大多奴隸和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