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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成拿著信無奈地說不出話。
李總又說:「我知道,你這個月累到了,公司不會虧待你的。你這傷有沒有去醫院看看啊?哎呀,小孟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剛到不久,就要負責這麼多事情,肯定很累。同事們對你還不熟悉,閒言碎語少不了,你別往心裡去。你這個傷真沒事嗎?要不要我讓我助理送你去醫院看一下?」
儘管孟玉成知道李總的關心都是客套,但他還是有點動搖和退縮,僥倖地想著金石川不一定會拿他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攀不上他的關係了,以後簽單得靠真本事了。或許,辭職不是最好的辦法。或許,還能熬一熬。
他猶豫了。片刻之間,昨夜的決心就碎成了渣,所謂的姿態好看在一地雞毛的現實面前,太不值一提了。
孟玉成拿回了辭職信,李總鬆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一直安慰他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批他病假讓他去看醫生,並且當天就讓hr找了那些常在背後說孟玉成小話的人談話。公司不大,哪些人愛說是非,其實大家都知道。
起碼李總暫時還不知道他打了金石川,孟玉成暫時把辭職信鎖進了抽屜。
好幾天過去了,金石川那邊毫無動靜。對於孟玉成而言,這種安靜是一種折磨,頭上懸著刀的感覺很糟糕,導致他想法很多,一會兒想要姿態好看的辭職,一會兒又覺得應該沒什麼,每天都很煎熬。
晚上常常做噩夢,不是夢到金石川起訴他,就是夢到警察來抓他,再不就是孟玉嬌流落街頭被人欺負的場面。偶爾也會夢到夏青,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被警察抓走,無動於衷。
每次噩夢醒來,孟玉成都會沒辦法繼續安睡,乾脆起來寫代碼。只有在寫代碼時,他才能放下心中那些憂愁。他因此睡眠不足,常常雙眼發紅蓬頭垢面的去上班。李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怕他再提辭職更怕他消極怠工,動不動就叫他吃飯和談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什麼好聽的話都說盡了,以前沒給的承諾都給了。
尤其在年終獎這一塊,李總暗示孟玉成,他會比別人多很多。孟玉成常常因此心動,一時放下心中擔憂,但嘴上不敢給李總任何確切的保證。畢竟,金石川是顆定時炸彈。
如此拉拉扯扯,半個月過去了。之前因為金石川的關係談到一半的幾個大單,孟玉成也在忐忑不安之中都拿下了。那些公司並沒有為難他,甚至有些老闆還想著巴結他想讓他給金石川吹吹枕頭風啥的。
金石川好像沒有讓人知道他被打了的事,孟玉成想,他可能是要面子。他同時也打聽到,金石川去了美國,好像要年後才能回來。他稍微鬆了口氣,不過並沒有因此就認為金石川會真的放過他了。金石川行事詭異,突然回國也說不定。他家大業大,想什麼時候收拾他都可以。
孟玉成還是得繼續為以後做準備。他旁敲側擊李總,新簽的單子想要多拿提成;他開始查看廣州深圳的工作和租房價格;他繼續熬夜寫著代碼;他更加省吃儉用……
「哥哥說披薩貴,要省錢。」這是孟玉嬌第五次跟夏青告狀說孟玉成不給她買披薩吃了。她還說:「哥哥不睡覺,工作很晚很晚。」
夏青知道孟玉成最近每天很晚才睡覺,他最近除了劇場的排練之外,也開始跟著李蓉見一些導演和製作人,混個臉熟。影視圈的人和音樂劇圈的人感覺完全不同,裝模作樣的很多。夏青很反感這種應酬,但李蓉說這是套路和規則。哪怕像張煬那種已經站到頂端的巨星,也沒辦法完全逃開的。
「你得學會適應和接受。」李蓉一直在教他。
夏青知道她的用意,但始終心裡彆扭,委屈自己的感覺並不好。每次應酬完,他都會拐到孟玉成樓下待一會兒,抽幾支煙,然後再回家。
偶爾應酬晚了,他過去時已經是半夜,三樓的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