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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这么委屈了……
内院里。
平颜扯了把木椅,傍着门边无力地坐了下来。她端丽的五官早已沉肃一片,而两道明晰的秀眉更已拧成了勾状。
她从没想过让爹娘为了她的婚事而烦心伤神的!
前厅传来她娘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那一声声的促音,就好象针扎一般,次次准确地刺疼了她的心。
她曾想过不止一次,如果,这婚约未曾背负着两家的承诺;又如果,她从未对那幼时仅见过几次面,可却已忘却不了的“未婚夫婿”产生情愫,或许她早就要爹爹将这婚约给解了。
然而想归想,这莫名的情愫却始终是她心头无法拋下的一切呀!
思及此,平颜不由得缩了缩手掌,她捏紧了那块打她一生下就傍身的琉璃娃娃,直到它随着体温褪凉变热,她才缓缓松开指节。
望着晶莹剔透的小娃儿,最后她作下一个决定——一个她认为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决定……第一章
七天后,重云山庄一场午后阵雨正挟着凉意漫天袭来。
雨中,一匹甫缓下速度的漆黑骏马正漫步于庄前的碎石地上。
到了石阶前,马背上的黑衣人习惯地拍了两下马颈后,翻身下马。他将马匹交给前来迎接的仆役,旋即进了前厅。
今天庄内的仆婢个个像无头苍蝇似地慌张窜走,气氛甚为怪异。
裴颖风径自解下肩上湿透的墨黑披风,他望着奔走的众人。
半晌——
“少爷!”一声惊呼。
一名最先注意到他的女婢慌张地迎向前,她连忙接过他手上的披风。“……对不住,少爷,奴婢没注意到少爷进门,请少爷原谅。”
她福身道歉,并招来一名手捧素巾的小丫鬟。
“庄内发生什么事?”裴颖风接过素巾后,倦懒地问。
“老庄主近日身体不适,刚才又开始咳血,大夫才来看过。”女婢回道。
“不适?什么时候的事?”
裴颖风将湿巾递回给丫鬟后,便举步朝内厅走。
“七天前。听大夫说,老爷是怒急攻心,所以才引发了咳血。”女婢跟在他身后。
“怒急攻心?”
闻言,他突地停下脚步,尾随的女婢一个止步不及,便撞个正着。她赶忙拾起撞掉了的披风,怯怯答道:“是……是的。”
“什么原因?”
女婢一怔,摇摇头。“奴婢不知。”
“不知?”
裴颖风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
女婢被他严肃的神情骇得心慌,她几近畏惧地答道:“奴婢是真的……真的不知,这些话,奴婢也是打其它人那儿听来的……”
睨了畏缩的女婢一眼,裴颖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急,他放软语调。
“没事就退下吧!不必跟着来。”
“是……少爷若无吩咐,那奴婢告退了。”女婢朝裴颖风福了个身,随即抓着披风急忙退去。
欸!数日末眠累积的疲倦,果真乱了他素有的冷静,瞧她全身颤的,他脸上的表情有那么恐怖吗?
裴颖风伸手往脸上一抚,腮上尽是半月未理的胡渣。
“难怪!”
他冷哼一声,跟着住他爹起居的“瞰远楼”走去。
数年前,贩马起家的裴天放因每下愈况的病体宣布隐退后,裴颖风便理所当然承揽下“重云山庄”的庞大事业——囊括了江南五省十六家的大型马庄,和京畿内数十家执牛耳的贩马站,以及北地边城的三个豢马场。
由于天资聪颖,裴颖风自小就习得满脑子好马经,而他在商场历练出来的交易运筹之术更不逊于父亲,接管不到一年,便将上一代开创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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