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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焦急地開口跟了上去:「師父,您要幹什麼去?」
太陽似乎漸漸轉移,巷子裡的陽光又慢慢弱了下來,一陣陣冷意從石頭縫隙里傳來。
沈琢的詢問聲間夾雜著背身前行的劉北時不時被絆到的痛呼。
歲妄卻並不回答,他面無表情地拉著人迅速向前走著,一直走到懸掛副編劇的那個鋼絲下面。
沈琢的腳步一頓,他突然明白了歲妄想要幹什麼。
純黑的鋼絲上閃爍著暗沉的血光。
「你能看清上面的乾涸的血跡嗎?那是你和那個人,將曾經活生生的人,分成兩截懸掛在了冰冷的鋼絲上面造成的。」
歲妄轉過頭盯著旁邊的劉北,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腰部被鋼絲割傷都要跑去醫務室包紮,而他可是生生被鋼絲直接斬成了兩截。」
「可是他被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屍體是不會有痛覺的,不是嗎?」劉北滿臉邪惡地笑著,「而我不一樣,我受傷會疼,所以我才需要治療。」
「你受傷了都會想要治療,那為什麼現在危急你生命的情況,你卻不願意去辯解?」歲妄突然向劉北逼近一步。
劉北皺眉。
「你憑什麼罪有應得?副編劇憑什麼罪有應得?謀劃這一切的不是你們,你到底為什麼要替他袒護,」歲妄眼眶似乎都隱隱發紅。
他微微後退了一步,最後一句話幾不可聞:「你為什麼要承認他對你的污衊」
歲妄難得這樣情緒激動,一旁的江寓聲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琢,沈琢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攥成了拳頭。
江寓聲隱隱約約地想起,似乎剛才沈琢情緒激動時,也是因為「污衊」。
而面前的劉北也終於憤怒了起來。
「歲警官似乎很是為我擔心啊,」劉北惡狠狠地開口道,「可是歲警官知不知道,副編劇到底為什麼會被掛上去。」
歲妄指尖忽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姓『歲』的?」歲妄微微偏過頭,神色緊繃,「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劉北沒有回答。
他陰沉著臉抬起頭望著對面的歲妄,突然湊近他身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低聲開口道:「是因為你啊。」
歲妄深灰的眼眸微微睜大。
「死的人為什麼是副編劇,歲警官真的不清楚嗎?」劉北歪了歪頭,繼續湊近歲妄的耳邊,低聲呢喃道,「他可曾經欺負過您啊。」
「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歲妄感覺自己的牙齒發出輕微的磕碰聲,「你真的不認識cr嗎?」
「回答我!」
「我還知道你曾經是警察呢哈哈哈!」劉北哈哈大笑道,「不認識,我不認識cr哈哈哈,那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連名字都不配擁有,只能用兩個字母來代替!」
歲妄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劉北回答這個問題時沒有任何思索的微表情,他真的不認識cr
歲妄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不是cr,那還能有誰對自己了如指掌,又這麼關注。
歲妄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渾身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著,聽著劉北仿佛瘋癲般的笑聲。
「法律講究『疑罪從無』,你們找不到另一個人存在的證據,就永遠不可能判人!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們定我的罪吧哈哈哈哈哈!」
劉北此時終於被身後反應過來的警員拉著向後走去,但他仿佛終於解放了般,踢踏著雙腿惡狠狠地盯著歲妄。
「歲警官,你知道他掛在上面像什麼嗎?」
歲妄慢慢轉過頭望向劉北,沉默了半晌輕聲說道:「是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