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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長椅上,坐著個不修邊幅的男孩,戴著鴨舌帽,不斷偷看葉一瓊。
梁函半天才意識到,這就是年輕時候的陳禹可。
穿著最不起眼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全然沒有今天這般的藝術家氣質,看起來落拓狼狽了一點,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直男。
然而,陳禹可望著葉一瓊的眼神,卻有昭然的仰慕。
是屬於年輕男孩獨有的那種熾熱、嚮往和野心勃勃……
梁函抬頭和秦至簡對視了一眼,大膽猜測:「陳禹可以前追求過葉一瓊??」
秦至簡搖頭,「不清楚,我問了給我視頻的這個同學,都說不知道,但大家看著說可能有點這個意思。他們說陳禹可話不多,是挺沉默的性子,不怎麼和大家一起玩,可能家境一般吧,畢竟學電影在美國挺燒錢的。但陳禹可一直都很有才思,作品創意很好。他的畢業作品是他們導演系第一,榮譽學位畢業,還拿了獎學金。」
梁函連著看了幾段視頻,有的是正式拍攝,有的也是這樣的花絮。內容沒什麼稀奇的,或許有,但說的英文梁函不太懂。
他唯一覺得的重點,就是陳禹可和葉一瓊的互動。
陳禹可表現出來的愛慕很明顯,葉一瓊大抵也有察覺,兩個人說話時葉一瓊臉會發紅,不太敢看陳禹可的眼神,陳禹可亦如此。
梁函一邊吃飯一邊問秦至簡:「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大學情侶分手了,所以才鬧得這麼難堪?今天陳導還和我說,他想和葉一瓊少打交道。」
「不太像。」秦至簡選淮揚菜館,就是為了吃清淡一些。一則照顧梁函口味,再則也是他感冒,昨天剛吃了火鍋,再辛辣油膩,秦至簡擔心梁函好得慢。
往對方碗裡夾了一筷子茭白,秦至簡慢悠悠道:「要是撕破臉的前男女友,不會再找機會和對方共事。就算陳禹可非要找葉一瓊來拍,葉一瓊也大可以拒絕。反正她退出影壇那麼多年,真要是規劃已久的復出,不會選擇這部戲的。我猜,葉一瓊當初那麼快答應參演,除了劇本,陳禹可這個名字,就占了很重的因素。」
梁函輕皺眉,半晌,遲疑地說:「難不成是當初因為什麼外力因素沒好成,兩個人想靠這個項目再續前緣?那連雲姐肯定不會答應吧……」
「嗯。」秦至簡附和,「我覺得應該是沒在一起,但可能有曖昧過,或者陳禹可單方面追求未遂。陳禹可應該是已經放下了,否則沒法說服太太支持他拍這個作品,葉一瓊可能有別的心思,只是後來才知道陳禹可已婚,太太還是製片人,因此惱羞成怒,故意刁難。」
秦至簡的說法聽起來要合理多了,也與葉一瓊一直以來的表現對應得上了。
梁函仔細回想,葉一瓊在劇組確實對陳禹可夫婦有種說不出的傲慢態度,這種傲慢不是來源於她在演員行當里的成就,或是她父親所擁有的榮耀。是純粹的,知道自己作為女性,在擇偶食物鏈曾居於頂端的傲慢。
她說梁函沒有分量,也許不是行業地位里的分量。
是在陳禹可、連雲和葉一瓊的三角關係中,梁函作為外人,根本無法介入、無從驅動。
陳禹可曾經求愛不成,在葉一瓊面前,他便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低姿態。
每一次和葉一瓊的接觸,都是在提醒他曾經的過往。
那陳禹可對葉一瓊的態度,反而不能稱作是包容,應當是逃避了。
梁函和秦至簡目光一對,就知道彼此都想到了這一層。
秦至簡有些輕蔑地笑:「夾在丈夫的責任感和創作者的本能中間,陳禹可把自己搞得這麼被動,也是夠愚蠢的。」
梁函卻搖搖頭,「連雲能接受他對創作的衝動,他自然要回報自己的忠誠。我理解陳禹可,他的劇本里有自己試圖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