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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有好幾條,有供汽車走的盤山公路,還有人工鑿出來的階梯,更有一路向上可以遊覽風景的高空攬車。
季夏橙卻恨不得能長出翅膀,一下?就?飛上山頂。
等?真的到了雲浮觀,看著遊人進進出出,季夏橙又?顯得手足無措。
她找了觀中的道士:「盛景呢?」
逢源帶著她到了觀中最後一個大殿。
因?為師叔要做羅天?大醮,原本對外開放的宮殿,五天?前就?不許遊人進出了。
逢源給季夏橙指了指方向。
道樂響徹,殿中的紫衣法師虔誠地步罡踏鬥著,如?以往看過的一樣,他輕飄飄地轉著,仿佛隨時都?能騰雲駕霧。
只是才幾天?沒見,鬍子長出了不少?,看起來本就?瘦,現如?今更瘦了。
逢源眼見她要往裡沖,又?趕忙將她攔住。
「師……嬸!不能打擾師叔。」
這稱呼有點繞口,但盛景的輩分高,他也沒有辦法。
季夏橙急道:「他做幾天?了?」
逢源恭敬地回:「今日是第五天?。」
季夏橙更急了:「他瘋了,你?們也瘋了嗎?這是要挑戰人體極限嗎?」
逢源沒法跟她解釋,道士偶爾真會辟穀,天?短之,十日也有。辟穀七日不算什麼難事,難的是做七日的科儀。
反正他是做不了,國?慶三天?的祈福科儀,分別是三個法師負責。一場科儀下?來都?要命,更何況是連做七場。況且科儀的形式還是很豐富的,有些他壓根就?不會。所以師叔到底是師叔,別看師叔年?紀小。
逢源要是如?實說了,恐怕她這位小師嬸更著急,只能道:「每日的科儀做完,會打坐的。」
季夏橙問得很傻:「為什麼不能讓他停?」
逢源無可奈何道:「師叔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我要是攔不住師嬸,我會死很慘的。」
倒也不是真的!盛景沒那麼兇殘。
只不過,法事一起,法師所求所願上表天?庭,法事不可能中途中止,除非是被迫。
沒人能逼迫盛景停下?來。
季夏橙知?道,她也不能。
她緩緩地坐在了殿門口,看著殿中的紫衣法師,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逢源站在一旁,起初提心弔膽,唯恐她趁自己不注意,一個箭步衝到殿中去。
如?今看來像是被他成功說服。
逢源放心了不少?,吶吶道:「要不師嬸,我給你?搬個椅子去?」
逢源不僅搬來了椅子,還送來了厚重的棉服。
按照往年?的慣例,再過幾日山上就?該下?初雪了。
海拔高,溫度低,來看雪景的遊客也有很多。
這棉服當然不是他的,他是去小師叔的小院拿的。
季夏橙裹著棉衣,等?在殿外。
她的鼻間,有盛景身上的煙火氣?息。
她恍惚的覺得回到了小時候,盛景被他師父罰跪香,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又?哭又?笑。
她熬了很久,盛景打坐她醒著,盛景做科儀她還醒著,眼看就?要熬到最後時刻,思想?一鬆懈,反倒睡著了。
等?到季夏橙睜開眼睛,盛景抱著她已經回到了小院。
紫色法衣的法師已經不見了,盛景穿著他那身白色的居家服,動作熟練地將她推到了床里。
季夏橙裝在口袋裡的戒指不知?道怎麼又?到了他手裡,他躺下?來的時候,將戒指套回了她纖細的手指。
季夏橙張了張嘴是想?說點什麼的,但她口乾舌燥,這兩日又?沒怎麼說過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