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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歡點點頭，走進去，他身後跟著沉默的顧風曜。

第一眼吸引他的是椅子上男人戴著的白色頸托，配著僵硬的姿勢，格外滑稽搞笑。

顧千歡只是看著，眼神閃了閃，出乎意料，並不是那種兇惡的面貌，而是最普通的，扎進人堆里便認不出的樣子。

劉處長給了他對方所有資料，無業，曾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後因抄襲，聲名狼藉，退出畫壇。

顧千歡還未出聲，對方已經開口，是完完全全的國語：「bldsight，我終於見到你了。」

崇拜的口吻，仿佛他是自己的小迷弟一般，可對方眼裡嫉妒，不甘，艷羨等諸多複雜情緒雜糅在一起，明明白白，毫不遮掩。

男人露出一絲微笑：「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bldsight，是畫壇新貴，是祂最寵愛的孩子！你怎麼能忘恩負義，你的一切都是祂所賦予的！你怎能背叛祂！背叛我們！」

顧千歡臉色發白，什麼祂，什麼背叛，他攥緊手指，強撐著看向對方，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祂是誰？」

他說到這時狀若癲狂般大笑不止：「你知道祂的，祂是你啊！祂說過，你會是新的祂！你見過祂，是他一手造就了現在的你！」

顧風曜察覺不對：「歡歡。」

他上前時已經晚了一步，護住搖搖欲墜的戀人，顧千歡呼吸艱難，頭痛欲裂，他對面，癲狂的男人幾乎掙開椅子，拷進手銬里的手腕割開皮肉，他像是毫無所覺，盯著顧千歡，眼底充滿了狂熱和篤定：「來吧，來到我們中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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