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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樹影底下,一場雨過後只餘下幽幽的香味,濕熱的風猛地作大,吹動茂密的枝葉,在這種嘩啦啦的摩擦聲里,另一種低低的聲音溢出狹小空間。
微弱的如同貓兒輕吟。上升的氣壓聚攏在密閉的空間裡,顧風曜摸到滿手的淋灕水汽,濕漉漉的潮氣和細膩皮肉摩擦貼合,借著窗外的絲絲縷縷的皎白月光,男人沉下眸子,看見影影綽綽的輪廓,一點殷紅灼目刺眼。
喑啞的聲線如破水月光:「水真多。」
顧千歡渾渾噩噩,濕滑的手掌抓不住任何受力點,他壓在男人心口,聽見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僅僅是第二次,身體卻連磨合都不用,直接登頂天堂。
他不記得被弄哭多少次,醒來時眼前是潑墨般的黑暗,身邊人察覺動作,打開燈,鋪天蓋地的光線刺進眼中,顧千歡縮了縮身體,肩頭露出幾枚紅痕。
身邊傳來男人的低啞笑聲:「怎麼那麼弱?才十點。」
似寵溺似調笑。
顧千歡知道他說的什麼,身體往後一靠,倒進男人懷裡,軟著聲音撒嬌:「我會鍛鍊的,爭取——以後能跟上顧先生。」
顧風曜低頭看見漂亮的小發旋,揉了揉頭髮,才發現青年脖子上都是吻痕,想到之前的粗暴,他眼神閃了閃,說道:「這麼乖?不怕我欺負壞你?」
他懷裡的青年閉上眼,嫣紅唇角勾起饜足弧度:「不怕。」
我早就,壞掉了。
第4章
晨光熹微,窗外響起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顧千歡手臂動了動,只摸到了殘留的餘溫,纏上指尖。
顧千歡眼睫輕顫,抬起手臂遮住眼帘,略顯倦怠的嗓音在房間裡軟軟迴蕩:「顧先生?」
空無一人。
昨天的一切恍如夢境,如果不是身上殘留的痕跡他還有些不確定。
沒找到人,顧千歡不再猶豫,穿戴好便往外走。
他才發現自己是在二樓房間,眼神閃了閃,想起方才匆忙間的打量——房間硬裝是偏灰藍色的冷色調,考究精緻,略略掃去,格外乾淨整潔,但是——房子住過人,一些生活痕跡不是打掃乾淨就能掩飾得住的,那應該是顧風曜的臥室。
心情突然變得很好,顧千歡隔著木質圍欄往下看,顧風曜正坐在餐桌旁,一身正裝,面前早餐豐盛。
他飛奔下樓,木質階梯踩出踢踏聲,活力十足。
顧風曜聽見聲音,略微抬眸,青年身姿挺拔,白衣清雋,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白皙的臉色泛起薄紅,眼睛清亮水潤。
他朝一側徐媽說道:「麻煩您再添一副碗碟來。」
徐媽離開後,偌大的餐廳只剩他們,男人沒說話,不妨礙顧千歡逕自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他想離他再近一點。
顧風曜看向略顯不安的青年,收起眼裡的疏離,狀似無意道:「不再多睡一會兒,起得挺早。」
顧千歡笑了笑,明媚的眼尾上翹,微抿出幾分羞赧來:「昨天晚上我說過,要緊跟顧先生的步伐。」他越說越低垂,像是柔媚的花朵:「而且,早上也是鍛鍊的好時光。」
顧風曜動作一滯,視線下移,落在青年頸間。他定定看了會兒,不是沒有見過乖巧的人,只有他,清冷又乖巧得不行,身上截然相反的氣質雜糅在一起,混生出一股矛盾的神秘意味。
至少現在,他並不厭倦,甚至很有興趣。
顧風曜突然出聲:「想住在這裡嗎?」
顧千歡愣怔一瞬後望向他,眼裡滿是明晃晃的訝然,就在顧風曜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青年突然輕聲問他:「顧先生,你會一直住這裡嗎?」
顧風曜啞然失笑:「你覺得呢?」
顧千歡臉上轟地一下紅透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