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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兩個天差地別的極端。
女職員收回視線,惴惴不安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一眼。
顧風曜眉峰微皺:「我是。」
她猛地抬頭,驚喜萬分道:「之前的那位客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他……之前給了我一些東西,讓我交給你,你再轉交給劉處長,你放心,這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話音未落,顧風曜神色凝重:「除了這,歡歡有沒有留下其他話?」
女職員搖頭,他才落寞地收回視線,接過信封和u盤,沒什麼分量的東西,拿在手裡輕飄飄。
顧風曜甚至有些恨,恨l基地,更恨自己。他暗沉的目光落在上面,只是為了這堆東西,他的歡歡至今生死未卜。
劉處長在一邊看著,接過信封,他沒看書信,只是匆匆掃了眼便知道,那是對方寫給顧千歡的家書,他的目光專而落在u盤上,直覺告訴它,這將是最重要的證物。
顧千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他抬起頭,只看見刺眼的灼目的光。四周除了簡易的陳設,沒有任何東西,像是一間還未裝修的毛胚房,門被緊鎖,說是囚室也不為過。
顧千歡很快發現,房子遠處的另一個角落,似乎堆放著什麼東西,一團團模糊的陰影叫人看不清楚。
他走近才發現,那是一幅幅油畫,被人堆放在一起,雜亂無章地放置著,僅憑肉眼,他認出很多名作,大部分都是珍品,而房子的主人似乎一點也不珍惜。
離近了,顧千歡眼神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假的,這些畫都是贗品。雖然在外行人甚至一些行內人眼裡,它們足以以假亂真。但是在顧千歡眼前,還是不夠看。
他沒碰那些畫,轉而巡視一圈,密閉的壓抑的屋子叫人喘不過氣,顧千歡攥緊手指,忽地,上方傳來蒼老的聲音,他猛地抬頭,刺眼的強光讓他剎那間流下眼淚。
接著一束光砸進囚室,從上到下,強光沐浴下的他,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銀霜,雪一樣的白,配著他尚未恢復的蒼白的臉色,幾欲融進耀眼的純白中。
顧千歡全然不在乎,聽到聲音的他怔在原地,那聲音還在繼續,循循善誘、慈愛的仿佛他每一次指導:
「你背叛了我,是我塑造了你,那些情情愛愛的遊戲不好玩嗎?非要去找真相,不聽話的傀儡沒有活下去的權利。千歡,叔叔對你很失望。」
最後一句話,聲調下落帶著幾分微不可查查的柔軟,他面前的門忽然打開,頭髮斑白的老人拄著拐杖。他穿著儒雅的唐裝,和藹可親的面容,他最敬重、感恩的陸叔叔看著他,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緻出彩的藝術品,他讚嘆不已:「你是我這一生,塑造最成功的作品。」
顧千歡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怎麼都沒想到,l基地的幕後組織者,是收養他長大的陸叔叔,是世界畫壇頂級畫者之一的陸學平!
他抿緊嘴唇,雙手攥緊:l和陸,是他的首字母。早該知道的。
陸學平平和地注視著他,眼中有惋惜,憐憫,更有赤-裸裸的殺意:「你是我最看好的畫壇新一代,比徐澤還要出色優秀,我請最好的老師培養你,但是顧千歡,你給了我什麼回報?」
「可真叫,叔叔失望啊,和你父母一樣,為什麼不聽話,我給你的不好嗎?」
對方的話並非沒有對顧千歡造成影響,他只是,極力克制住內心。殺害他父母的兇手,無惡不作的壞人,早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知道對方為什麼說這麼多話,因為黃銅鑰匙,因為他們的所有把柄,都在他手裡,他眼底星光閃爍,竟是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勾出一抹燦爛笑容。
「什麼是好?陸叔叔,你殺了我的父母,你囚禁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