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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將寫過的紙拿起來,發現下面還有幾本厚厚的舊卷宗。
梁輕奪回自己寫的歪歪扭扭筆記,折好不讓看,咳了下說:「你若要登大位,我總要想個法子,怎麼才能讓你做的順理成章、不受那些討厭的言官指著鼻子罵。」
蕭承衍一愣。
如今他的風頭確實已經蓋過了太子,說是太子監國,實際上是陵王大權在握。
這種形勢不是刻意的手段,更像是大勢所歸,更早的時候就出現了。
從賦稅案開始。
蕭承衍並沒有結黨,他不同於梁輕的勢力模式,鎮國公府的勢力完全是那些受到鎮國公庇護、提拔的人、靠梁輕拿到好處和賄賂的人,聚合在一起,準確來說就是結黨營私,一個利益聯盟。
但蕭承衍就不一樣了,他有謀略心機、武功超絕,朝中有徐世助力,太醫院有公孫理幫襯,兵部因為豫王舊部,更是偏好像蕭承衍這樣看重武將的豫王府後人,而且其中還有些與他父親合作過的多將領,根基最深。
這種思想上的歸攏更牢固。
按照原著,蕭承衍也是要成為帝王的,雖然這一世對方淪落為奴籍的時間很短,但蕭承衍依舊能夠擔起大任。
而且梁輕覺得如今的形勢里沒有誰比他繼位更合適的了。太子也做不到。
南越積重難返、內亂外患重疊,太需要一位極具魄力的君主做一個改變。
梁輕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然而蕭承衍卻頓了一下,他定定地看了梁輕一會兒。
梁輕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頭,說:「順便幫你。我就是腿疼,做點別的事情,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
蕭承衍知道他這順便未必是順便,而是早有想法。他垂眸看了啦一會兒,將他手中的紙抽走了,聲音低沉:「不要抄了。」
「與其浪費這個時間,還不如來做點別的。」他將梁輕整個抱了起來,被遺落的紙張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像是雪花。
層層紗帳,交握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暖洋洋的光照進屋內,微風拂動薰香,灑下一地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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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時候,陵王加封親王,太子親自參加慶典,一時間蕭承衍在朝中風頭無二,雖然沒有挑明,大家基本上都默認他是攝政王了。
皇帝在龍床上躺了五個月,身體不好,也不肯讓位,如今這些都是無奈之舉。
內有宗親各處勢力心懷不軌、外有北魏蠢蠢欲動、多次試探邊關南越駐軍。如果不是蕭承衍鐵血手腕,必然鎮不住北魏鐵騎再度南下的心思。
梁輕覺得此刻的蕭承衍也是最像原著中暴君的樣子,他雖不會濫殺無辜,也沒有殘暴無道,卻還是需要砍殺一二來震懾別人。他氣質上也更沉冷陰鷙,手段更很辣果決,威勢冷傲不可觸犯。
不過這才是在如今局面中,穩住風雨飄搖的南越的唯一法子。
眾人大開眼界,梁輕更是,他覺得以往自己真的小瞧了蕭承衍。
比起這位龍傲天的殺伐果決和處事手段,以前自己的謀略和小心機,簡直就是在過家家。
整個南越就這麼磕磕絆絆走到了夏末。
梁輕的腿也漸漸恢復了知覺,不那麼疼了。陸以的態度非常樂觀,覺得完全恢復指日可待,還讓他有空練習一下走路。
這一日梁輕看完文書,他雖仍不上朝,但會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並沒有完全脫離政局。只不過他沒有蕭承衍那麼忙,空下來的梁輕便決定試一下能不能走動。
夏初的時候他已經能站起來了,梁輕便扶著桌子站起身,因為用輪椅的時間有兩年了,身體早已適應了殘疾的習慣,此刻需要時間和練習才能讓他重新找回直立行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