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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村民們口中念念叨叨的「神仙人物」,用在眼前這位公子的身上,應當最是合適。
尤其他禮數謙謙,讓人不得不信服——剛才攬美人入懷只是無奈之舉。
半晌,她回了一禮:「秉玉仙山,肖桃玉。」玉指握劍,竟是不可察覺的微微顫抖著。
說完這句,肖桃玉似乎有些期待地望著那人,貌似在等他的反應。他和幾年前,已經大為不同了。想不到驟然再見,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然而那人並未出現她預期中的反應,神色依舊平和。顧沉殊瞧她面上潮紅未退,眸光微閃,問道:「肖姑娘莫不是早就發現我了?」
一向清寒冷冽的眼眸,此時卻是藏著幾分炙熱,她輕輕頷首:「自然,這次的確是我孤陋寡、技不如人。」說著,鄭重其事的向人抱劍謝過,「多謝哥……顧公子兩次相救。」
顧沉殊怔了怔,旋即失笑道:「看來我的那些小伎倆,在姑娘面前還是太過幼稚,昨夜隔音之術,班門弄斧了。」
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姑娘閨房門前的樹上站著,思來想去也不是正經人能做出來的事,顧沉殊自詡是個矜持的正經人,所以再不多言。
若非肖桃玉察覺到了有人暗中相助,她也不會全無顧忌的就將頭遞在沈蓮兒面前,要是她真做出了那蠢事,不等鬼祟先來殺她,師尊估計就要罰她辟穀練劍了。她就是在試探,那人會否幫她,結果還真就幫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薄唇輕啟,眉間確有疑惑,「你今日又是如何發現我的?」
「今日原本是沒發現的。」說到這個,她眼神瀰漫上了一絲回味,認真道,「但是你很香,一察覺到香氣,便知那人是你了。」
顧沉殊哽了一下:「……」
若非是肖桃玉那滿臉的生人勿近,以及,仙鶴流雲帶彰顯出來的仙門身份,他險些以為自己被哪個不學無術的小姑娘給調戲了。
「看來無論走到哪裡,肖姑娘都能認得出我,也算是幸運之事。」顧沉殊垂眸之時,鴉睫輕顫。
肖桃玉突兀地問了句:「不過你似乎不記得我?」
「什麼?」顧沉殊笑容一僵。
「沒什麼,我是說,」撞上了那人溫和的眼神,不由心念微動,肖桃玉道,「我是說……分明是你抱了我,我還兩次謝你,顧沉殊,你可真會占便宜。」
顧沉殊啞然失笑,聽她這意思,不回抱回來,還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遠處傳來了秉玉弟子的喊聲:「肖師妹!大家收拾好東西了,你速來與我們匯合吧,這便要回山復命了!」
顧沉殊彎起眼眸微微一笑,道:「方才之事,得罪勿怪。」
肖桃玉出了奇的臉皮薄,聞言又想起自己埋在人懷中的窘迫情形,面上騰地一熱,再一轉眼,顧沉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抬手一接,一瓣紅梅輕輕落在了她的掌心。
「我終於……」
「又遇見你了。」
手有古琴,簪綴紅梅,濁世公子,名曰沉殊。
☆、受罰
秉玉仙山。
仙鶴齊飛,彩霞縈迴,此處已是直上千尺,遠離紅塵,來來往往的弟子皆是松紋白衣,背負一劍,何等風流颯沓。
「嗡——」
巍峨雄壯的臨風殿殿頂之上,晶瑩剔透的巨大八瓣蓮花在半空之中上下浮動,好似渾然天成的上古美玉,又若百丈寒潭之中終年不化的玄冰,帶著古拙質樸的純粹,溢彩流光,氣魄輕靈。
其左右兩側各自幽幽漂浮著一把仙劍,名喚「雲曦」,正是仙山的鎮派之寶,劍身修長若仙鶴引頸,霜刃如冰,又似松葉輕顫,護手之上蜿蜒而起兩道雪白龍骨,帶著蕩平魔邪的凜冽霸道。
這兩樣靈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