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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岁高大英俊的道长,只好耐下性子问他所为何事。他笑了笑,问,‘姑娘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当即怒道‘好狗不挡道!’”
蒙琪琪内心凌乱,她居然把搭讪这招给忘了。“他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游莲再次否认,“不是。当时我骂了他,可他只是笑笑。但他下一句话就把我惊着了。他说,‘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恐怕姻缘不顺啊!’
我心咯噔一下,随即追问,‘道长何以见得?’呵,他说我属虎克夫,婚配之人要慎之又慎。我当时方寸大乱,生怕昭之有事。他说唯有解除婚约才可救我未婚夫婿一命。”
蒙琪琪缓声问,“你当时信吗?”
“半信半疑。婚姻之事岂可儿戏,我并未向家人提起此事,但心下不安、夜不能寐。
过了几日,昭之的母亲半夜突然上门哭诉昭之等人在临安郊外被元军绞杀,尸体被丢进江水之中尸骨无存。此事犹如晴天霹雳,天没亮我就按灵卿所留的地址一路跌跌撞撞跑去找他。
灵卿卜算后说昭之已亡。我伤心欲绝,当着他的面痛苦流涕,灵卿抱着我温柔宽慰。
我躲在家中茶饭不思,父母格外担忧。为宽父母心,我恢复原状,洗衣做饭纺纱刺绣。
一日去绣坊卖绣品,大街上人们对我指指点点,我隐约听见他们说我是个克夫女,未婚夫就是被我克死的。
我既感到难堪又深感愧疚,愈发不敢见人了。昭之娘找上门对我说,‘为国捐躯的儿郎千千万,难道皆因女子克夫才战死沙场么?孩子,生逢乱世这都是命,不怪你。要是有好人家你就另嫁,若没有你就是我李家的人。’
昭之娘如此慈爱令我心怀感激之下愈发自责。可惜并非人人都如昭之娘那样宽容,大家都说我命硬谁亲近我谁就被克死,街坊四邻对我避如蛇蝎,就连平日的小姐妹都不再与我往来。
我母亲曾因无所出被休弃,后嫁予贫苦的父亲三年才有了我。我是他们的独女,因心疼父母想多留在他们身边几年加上自恃美貌,我将近二九才与昭之定下婚事。到昭之出事后我已近双十年华了。年纪大、名声不佳又无人愿意亲近,我十分孤独。
于是我常找灵卿卜算命运寻求安慰,他学识渊博又有神通,给我讲述天文地理、各地风俗。在一个农家姑娘眼里,这样的男人形象神秘高大,我渐渐倾心于他。
相处日久,他待我愈发温柔亲切,即使被世人冷待,因为他我仍感到幸福甜蜜。
一日午后我准备离去,忽然风雨交加,我只好在他那里逗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之间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沉默相对,气氛愈加暧昧。
良久,灵卿终于打破沉默,他说,‘小莲,其实我早已恋慕于你,只是我是世外之人,虽道家不禁男欢女爱,但世俗恐难容你我相恋。即使我有幸得你青睐,你我之间也只仅能发乎情止乎礼了。我即将离去,你今后好自珍重。’
听他如此诉尽衷肠,得知我俩竟两厢欢喜,我简直欣喜若狂,哪里还记得那些世俗礼法。
那日便有了夫妻之实,我本已是难有归宿之人,即使与他无名无份、背人相好我亦无怨无悔。
那些相爱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可惜那些情意不是真的。
我不小心有了身孕,惧怕不已,既怕丢尽父母颜面又怕惹他们伤心,更怕世人不容于我。
但灵卿要我躲起来,偷偷生下我俩的孩子。我虽然害怕,但想到这是我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实在心疼的紧,便听从他的安排,待显身子后躲进山中生产。
不想,昭之活着回来了。
他并未在被围剿的队伍里,他们一行人遭到追剿躲进深山藏匿,打听到风声已过便各自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