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页)

一輛黑色越野車開到簡月的身邊停下了，周行降下車窗，目光掃過她們，對簡月說：&ldo;走了。&rdo;

簡月向王麗麗擺擺手，拉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周行開車駛出公安局，問：&ldo;剛才那個女人是誰?&rdo;他公務繁重，雖然知道王麗麗要來接受調查，但他沒見過王麗麗，也沒看過王麗麗的資料，基礎的調查和摸排都交給下屬去做，如果要他和每個涉案人員都見一面，那將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簡月一上車就把空調打開，然後把座椅放平，躺下去闔上了眼睛，道：&ldo;第一次來公安局的人民群眾，問我怎麼走。&rdo;

周行相信了她只是給人民群眾指路，當下把王麗麗拋在腦後，不再多問。他開車技術很好，即使在車流擁堵的路段也開得又平穩又安靜，他一言不發地往前開了一段路，才問：&ldo;你睡著了嗎?&rdo;

簡月沒睜眼：&ldo;上班時間，我時時刻刻待命。&rdo;

周行：&ldo;你剛才在和李東偉說什麼?&rdo;

簡月：&ldo;問了問他對自己的一雙女兒一夜之間雙雙落難的看法。&rdo;

周行：&ldo;他怎麼說?&rdo;

簡月勾起唇角，語氣帶著嘲弄：&ldo;他說他老婆說了算。&rdo;

周行：&ldo;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昨天晚上李紫箏墜樓時你在場?&rdo;

簡月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從夜空里墜下的那顆流星，或許那顆流星的確只是一顆塵埃，直到如今也沒有掀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ldo;我在現場，我還是目擊者。&rdo;簡月只要閉著眼睛，就會看到流星紛紛墜落的夜空，於是她睜開眼睛看著車頂，&ldo;我簡單地問了問情況，李紫箏墜樓的時候，房子裡只有趙海升三兄弟的三個兒子和李紫箏的母親馬玉琴。馬玉琴對這件事的態度很蹊蹺，她堅持稱李紫箏是自己失足墜樓，還要求警方不要介入。按常理來講，女兒從墜樓的原因不明，身為母親大都會希望查清真相。但是馬玉琴很冷漠也很冷靜，相較於李紫箏墜樓的真相，她更在乎趙海升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rdo;

周行道：&ldo;剛才我和她談話，她倒是對李紫暇的死表現得很傷心，還催促我們儘快抓到兇手。&rdo;周行比她善良，比她心軟，周行不願在情況不明朗時輕率地揣測一位剛剛遭受喪女之痛的母親。

簡月瞥了他一眼，道：&ldo;你知道李紫箏是聾啞人嗎?&rdo;

周行：&ldo;嗯。&rdo;

簡月道：&ldo;李紫箏先天殘障，但李紫暇很健康，或許正是因為她們之間的差異，馬玉琴才對李紫箏墜樓的真相漠不關心，對李紫暇的死悲痛欲絕。&rdo;

周行不想回應她這一猜測，道：&ldo;簡老師，你思考問題的時候似乎從不代入他人的情緒。&rdo;

簡月道：&ldo;我代入了，但是我代入的不是活人的情緒，而是死人的情緒。&rdo;

周行：&ldo;死人?&rdo;

窗外的陽光強烈，簡月拿手蓋住眼睛，輕聲笑道：&ldo;如果我是李紫箏，我掉下樓摔在花園裡。我會想，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脊椎骨摔斷了好幾節，脾臟都摔破了，我這麼疼地躺在這裡，可是為什麼沒有人關心我是怎麼摔下來的?他們就讓我一直躺著直到死去嗎?這也沒什麼不好，我的妹妹可不是睡在芬芳的花園裡，而是睡在又髒又臭又黑又冷的河底，和妹妹比起來，我幸運多了。&rdo;

簡月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伸出手，手指輕輕觸摸周行的手臂：&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