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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看著簡月：&ldo;做個假設，兇手認識死者，並且沒有愧疚心理，從正面勒死死者的可能性有多大?&rdo;

周行在讓簡月分析各種可能性，擴大排查範圍，簡月靜靜地思考了片刻，道：&ldo;有兩種可能，兇手作案經驗豐富，有一套自己的殺人邏輯，正面勒死受害者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這種可能性僅指向高犯罪能力的連環殺手。&rdo;

周行：&ldo;還有一種可能呢?&rdo;

簡月：&ldo;還有一種可能，兇手自認為地位高於死者，或者缺少共情能力，死者的生命在他看來等同於貓貓狗狗的，他認為自己殺的不是人，也就不需要愧疚心。這種可能性指向感情缺失沒有共情能力的反社會人格患者。&rdo;

周行總結：&ldo;兇手要麼是個瘋子，要麼是個連環殺手。&rdo;

簡月：&ldo;姑且可以這麼說，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兇手可能和受害者認識，是熟人作案這一點。李紫暇還是個學生，她的社會關係應該比較簡單，如果她身邊有這種危險人物，我們會比較容易排查出來。&rdo;

周行的眼神陡然變得有些複雜：&ldo;你是不是直接看的屍檢結論?&rdo;他早就發現了，簡月看屍檢報告一向都是直接看結論，然後從前往後慢慢細看。

這一次依然被周行說中了，簡月看完結論才看正文，此時才看到屍表檢驗：&ldo;對，怎麼了?&rdo;說著，她的目光滑到下一行，便沉默起來。李紫暇的□□腫脹，□□外口輕微破裂無血跡，□□呈陳舊性破裂。簡言之，李紫暇的性經驗豐富。而且法醫在李紫暇的大腿內側發現兩道規則對稱的閉環狀陳舊皮下損傷，而且在李紫暇的臀部發現一串紋身，紋的是英文：an girls。簡月看著&ldo;壞女孩&rdo;這幾個字，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半晌把手腕一旋，文件很無力地落在桌上。

沈冰道：&ldo;李紫暇的性生活頻繁，我認為她擁有固定的性伴侶，而且還有不良性癖好。&rdo;

師小冉：&ldo;性伴侶?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現在高中生談戀愛很常見。&rdo;

沈冰看看她：&ldo;除了男朋友，男性朋友也可以和她發生關係。&rdo;

簡月的心情很差，聽著沈冰用和往日毫無差別的冷冰冰的語氣猜測李紫暇的性伴侶，她莫名感到一陣反胃，便向沈冰側過頭，餘光捎帶著他，道：&ldo;你為什麼這樣說?&rdo;

沈冰：&ldo;哪一句?&rdo;

簡月：&ldo;就算李紫暇有固定的性伴侶和性生活，甚至有罕見的性癖又怎麼了?難道這些理由可以讓她被殺死這件事變得有情可原嗎?&rdo;

沈冰看著她，語氣更冷：&ldo;我說李紫暇活該了嗎?&rdo;

簡月搖搖頭，笑道：&ldo;你沒直說。你和侯警官都沒直說。&rdo;

沈冰沉默了一下，說道：&ldo;簡老師，你今天很敏感。&rdo;

簡月翹著唇角：&ldo;女人一向很敏感。&rdo;

周行看著他們一來一往交鋒了幾個回合，心裡有點撲騰。沈冰的確沒惡意，的確是簡月今天太敏感，沈冰這副冰冷不近人情的嘴臉是他的日常標配。周行參加過沈冰表舅的葬禮，沈冰對表舅的感情比對父親還要深，在表舅的葬禮上依舊是這張水泥澆築的臉，參加葬禮的人勸他節哀，他還能不耐煩地背過臉，對表舅的至親也只是多了一句&ldo;單位還有事，我先走了&rdo;。但這並不說明沈冰為人冷酷，沒有感情，他只是很少將情緒外顯，好的壞的全都自己慢慢消解。或許沈冰沒有那麼善良，但他絕對不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