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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經營玉石鋪子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根玉笄有多貴重?他八字鬍顫了顫,誠惶誠恐接下了玉笄,忙不迭點頭道謝,完全沒想到賣一串幾文錢的手釧,都夠他吃半年了。
蘇棠再沒心情逛鋪子,趕緊把人拉回大街上,壓低聲音問:&ldo;你沒帶錢麼?&rdo;
方重衣特別坦誠地搖了搖頭:&ldo;沒有,好多年沒碰過銀子了。&rdo;
這話乍一聽誇張,蘇棠仔細想想也是那麼回事,這人在府里就是金奴銀婢的伺候,在外面若要買什麼、或去酒樓,也就是差使一聲,什麼都由屬下辦好了,哪會親力親為去跟人交涉銀錢?她越想越唏噓,心道真是膽子大啊,沒帶錢還說要給她買這買那的。
她又驚恐地看他一眼:&ldo;那你剛剛買粥買點心,都是哪兒來的錢?&rdo;
&ldo;身上有玉佩的。&rdo;方重衣老實回答。
蘇棠立刻後退半步,將他從頭到尾打量,果然,腰間的白玉朱雀紋玉佩沒了,襟前的珩玉扣也沒了,頭髮還是用布條隨意束起的,真真是一身樸實無華!
&ldo;你傻不傻,隨便拿一個去當鋪當掉,就夠你買整條街的東西了,哪需要這樣窮困潦倒的……&rdo;她哭笑不得,這簡直像賭場裡輸得衣服都要沒有的賭徒。
&ldo;都是一樣的。再說,你不是想早些趕回去?&rdo;方重衣淡笑,執起她的手,把那串手釧輕輕戴上。
蘇棠絞著衣裳,沒好氣盯著方重衣,牙縫裡擠出幾個字:&ldo;那就走啦。&rdo;
兩人來到河堤邊的小碼頭,蘇棠伸著脖子遙望來往的船隻,有遮草棚的,有露天的。她看中了一艘船棚檐角翹起的,像小房子,想了想,回頭憂心忡忡望他一眼:&ldo;你看你,現在彈盡糧絕了吧?&rdo;
方重衣沖那船家招了招手,牽著她往棧道走,無所謂地說:&ldo;不必擔心,本世子還有門路。&rdo;
船家應和了一聲,撐著船蒿一點點划過來。
待船靠了岸,方重衣便小心翼翼扶她上去,蘇棠索性也不操心銀錢問題了,先鑽進船篷里坐下,手托腮等他付好錢進來。
誰知過了大半天外邊也沒動靜,她探出頭看,船家正在系斗笠準備出發,方重衣卻不見了。
&ldo;這位師傅,那位公子去哪兒了?&rdo;
老師傅爽朗一笑:&ldo;哦,他說到岸上買點東西,去去就回。&rdo;
她半信半疑縮回船艙里,沒過一會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踏上甲板,小船也隨之輕輕晃動。
草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掀開,方重衣提著木盒子俯身鑽進來,在她身側坐下。
這次不用他開口,蘇棠也能發現他把什麼用出去了,腰間的衣裳鬆散,只系了根帶子,用來束腰的玉帶鉤已經沒了……
&ldo;你……你又買了什麼東西?&rdo;蘇棠驚疑不定朝那盒子看一眼,裡邊竟還有細微的響動,像是什么小動物在撞。
方重衣把蓋子揭開,木盒角落驚現一個毛茸茸的棕色糰子。
說毛茸茸其實不正確,是毛刺刺的。
方重衣把它的刺順了順,撈起來,刺蝟便四腳朝天窩在他手心裡,它的性情似乎很乖順,躺在他手心裡也不怎麼動彈,睡眼惺忪,像沒睡醒似的。
蘇棠挑眉,拿盒裡的肉乾逗了逗它。刺蝟原本還昏昏欲睡的,問道肉乾的香氣立馬精神了,三兩下就啃乾淨。
蘇棠又給它餵了菜梗、麥芽等,刺蝟全都來者不拒,直到方重衣在一旁幽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