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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家屬不能進,他們只能在外面看著。
安妮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兒子躺在病床上,周圍全是儀器管子,頭上是白色的紗布纏著,那種滋味,任哪個母親看了都難受。
安妮攥拳,深吸一口氣,回頭對小高道:「這裡有我在,你去查地下停車場,務必把人給我抓到。」
她剛才從林樺那得知,是有人要害林樺,剛好被陸宸出手救了,害人那人接著從背後把陸宸打傷。
要害林樺,打傷她兒子,無論是哪一點,都是她不能容忍的。
小高哎了一聲,趕緊回去處理了。
安妮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出去處理完,回來的時候,看到林樺還是站在門口處的位置,看著icu內。
安妮嘆了口氣,看著小兒子和林樺之間分手之後的相互折磨,她何嘗不難受,但是,兩人之間曾經之間那樣的隔閡,不是她能解決的。
他們都長大了,有些責任,必須自己去承擔,有些溝坎,只能自己邁過去。
深圳的醫療水平在國內尚可,安妮去和醫生了解情況,陸宸現在雖然生命體徵弱,但好在仍能保持平穩,關鍵就在這一周之內能否醒過來。
第一個夜晚,林樺讓安妮去休息,安妮長途飛機勞頓,畢竟已經是50多歲的人,無論外在保養得再好,人的身體終究是抗不過歲月。
林樺一個人在icu外陪著陸宸,陸宸躺在裡面,安靜而平和,與他平時的雷厲風行、殺伐決斷判若兩人。
陸宸嘴唇起了皮,林樺和icu的護士說了,護士用棉棒幫陸宸把嘴唇擦拭濕潤。
林樺做到半夜,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去休息室看了一眼,安妮已經睡著了,他看到床邊床頭柜上的禮品盒子,裡面有一個最小的,是陸宸送給他的。
撕掉了外面沾血的黑色包裝紙,裡邊是一個褐色的木製盒子,做工精緻。
林樺拿著小盒子回到icu外,坐在椅子上,盯著小盒子看了好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躺在icu裡面安安靜靜的人,伸手觸動小鎖片,打開了盒子。
手那麼大的小小盒子裡,躺著一個褐色的毛茸茸的小球球。
林樺不知為何,卻又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林樺拿出小球,觸手柔軟,小球球下面還有一個牛皮紙信封。
林樺拿出信封打開,裡面是陸宸的筆記,是陸宸寫的信。
【林樺,生日快樂!
很慚愧,認識你的第六個年頭,卻是第一次給你過生日。
今年與你相處的時光,比過去五年全部加起來都多,我好像重新認識了你,你不再是那個曾經憂鬱清冷的學霸,你也有溫度,你也有對生活的熱情,對朋友的友情,對合夥夥伴的信任。
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你了。
我看到你畫的油畫,美麗的南極,雪白的冰蓋之上,你彎腰觸碰一隻小企鵝的腦袋,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真的很美。
以前都不知道你會畫畫,你果然在什麼方面都那麼優秀。
我一直在想,要送你什麼樣的禮物呢?
畢竟,是第一次給你過生日。
去美國出差的時候,我跟著一位喜歡南極探險的朋友去了南極。
那時候,看到企鵝褪毛,我感覺特別神奇,因為我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小動物,原來,他們變成美麗的黑白色企鵝之前,還有一層褐色的毛。
褪毛的過程並不美麗,褪毛的企鵝又丑又滑稽,但是經歷過蛻變,企鵝才真正地獲得了成長,成長為一隻只美麗的、真正的企鵝。
曾經的五年,我光鮮亮麗的背後,比這些褪毛期的企鵝們丑多了,對不起,林樺。
收集了企鵝褪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