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第1/2 页)
她坐在桌前想了一會兒,把針線筐從木箱裡拿了出來。自從有孕,祝問荊就把針線筐收了起來,如今他走了,倒是沒有人攔著她了。
可是她還記得祝問荊「少繡花」的叮囑。
她又把繡花針放下,轉而又想起祝問荊寫的和離書,不由得有了些怨氣,她要是真的聽話,昨日就應該把自己的名字寫上!
她憤憤的拿起了繡花針,一針一線的繡起衣裳。她答應過祝問荊,以後要給他做許多衣裳,可是除了那一件,阿橘再也沒有繡過了。
一則因為繡絹花都顧不過來,二來是還要照顧妙妙,如今兩樣事情都不用做了,她自然有了時間。可是她寧願忙起來,阿橘嘆了口氣,開始認針。
許久之後她才停了下來,揉揉發酸的眼睛,扶著腰去院子裡和藥藥玩。
藥藥因著以前腿受過傷,只敢小心的跑幾步,跳起來是萬萬不敢的,阿橘也無事可做,帶著藥藥跑跑跳跳倒是也算是件趣事。
過了兩日藥藥就敢小心的跳起來了,阿橘的衣裳也快繡完了,她準備這幾個月閒下來的時候都用來繡衣裳,可惜眼睛不允許。王嬸聽說她一直在繡,也勸她不要著急。
阿橘這才作罷,把快繡完的衣裳收了起來。
「最近村裡有人病了,」王嬸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
阿橘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王豫是在村里治病嗎?他有沒有事?」
「皮實著呢,」王嬸不在意的說道,「不用擔心這個,你好好養胎。有四個月了吧……這日子過得可真快。」
阿橘嗯了一聲,「王豫平常都做些什麼?」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祝問荊的情況,但是他音訊全無,只能靠著隻言片語反覆猜測。
「這……」王嬸不欲多說,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說的話阿橘會胡思亂想,只好撿了些能說的說了,至於那些危險的一概不提。
阿橘靜靜的聽完,一言不發的回了屋。
他現在肯定忙的腳不沾地吧,阿橘試著說服自己,他那麼厲害,他救過那麼多人,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阿橘躺到床上,想像著祝問荊此時的模樣,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在越州的祝問荊已經兩天兩夜未合眼了,他一來到越州就去看了江穀草,已經結了果子,只等著果子自己掉下來,就能救許多人。
只是他能等,病人等不了,善安堂里的病人每天都有人被抬出去,又進來新的。
祝問荊很忙,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分給阿橘,他知道阿橘給她寫了信,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回她。直到用江穀草的果子救治了一部分人,這才能喘上口氣。
阿橘的信里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瑣事,她不會寫的字就畫了個畫代替,祝問荊想像著阿橘咬著毛筆冥思苦想的模樣,低低的笑了一聲。
她的畫不難懂,他連蒙帶猜也能看懂個大概。看完了之後他又仔仔細細的念了兩遍,正想回信,又有事情找他。
他也只來得及把信妥帖放好,然後繼續去忙。
等他終於有空回信的時候,已經是離家三個月後了,善安堂的病人逐漸減少,他鬆了口氣,終於有空坐下好好地給阿橘寫回信。
這幾個月里,每當有片刻閒暇,他都會想一些準備寫給阿橘的話,生怕到時候又有人打擾。只是等到真正坐下來的時候,祝問荊才發現不需要那些隻言片語,他就有許多話想對阿橘說。
他自然報喜不報憂,提了幾句在越州的生活,又洋洋灑灑的寫了幾頁孕中的注意事項,還有問她近日過得如何。
一口氣寫完了,祝問荊擱下毛筆,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加上幾句話。但是他知道阿橘容易多想,所以不敢說太放肆的話,不然惹的阿橘哭了,他也不能過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