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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前些天她看得還算清楚,本以為不會再差了,只要發揮平穩一點,參加比賽也沒問題,所以她並沒有和教練說自己眼睛的問題。
沒想到這兩天視力下降得更厲害了,近在咫尺的東西,她都看不清了。在訓練的時候,還出現了脫靶情況,她成了隊裡的笑話。
醫生告訴她:「目前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做手術切除腫瘤,否則腫瘤的體積不斷增大,視神經萎縮,你的視力會更加不好。」
「但是這個手術非常精細,手術中稍有不慎,就會傷到血管,手術難度非常大,會有術後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終身失明。」
溫初一:「……」
失明。
她現在視物模糊,只能看見一些輪廓,連靶子都看不到,對於一個射擊選手來說,和失明有什麼區別?
她恐怕真的要提前退役了。
三天後,溫初一接到了醫院的報告通知。幸運的是她腦內的腫瘤是良性的,不幸的是,想要恢復視力,就必須做手術切除腫瘤。可一旦手術中出現什麼情況,她面臨的將是終身失明。
是因為她曾經太過驕傲自負,所以才會被老天懲罰得了這樣的病嗎?
她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如果這是懲罰那她就接受好了。
溫初一給教練寄了一封信,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和打算退役的想法都寫在了信里。
她不敢當面和教練說,怕他會擔心,也怕他會罵自己是懦夫,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坦白出來,然後繼續逃避。
——
趁著自己現在還能看見,溫初一收拾東西,打算回老家。
回老家的事,她只告訴了留在老家的閨蜜紀雯。
已經有兩年沒有回來的溫初一,站在老家車站的出站口,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她看得不太清楚,只能儘量避著人走,為了避開右邊的人,卻不小心撞到了左邊的人,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灑了。
「我靠,你眼瞎啊?」那人說了一句,手裡的奶茶灑了一半。
聽著聲音,年紀應該不大。
溫初一呼吸微微一窒,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從包里找出紙巾,想要給對方擦擦乾淨。
「賀驍,我讓你在出站口等人,你在幹嘛呢?」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被撞的少年抽過溫初一手中的紙巾道:「算了算了,就當我倒霉。」而後轉身對來人道:「沒幹嘛。」
「初一?」紀雯看見站在賀驍身後的溫初一,一臉驚喜:「我剛剛還說直接去出站口等你,省得你找不到路,我們就在這碰上了。」
紀雯激動的伸手抱住溫初一:「嗚嗚,寶貝,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想死我了。」
溫初一愣了一下,反手抱住閨蜜,目光落在一團黑乎乎的人影上。
站在自家小姨身後的賀驍低咳一聲,有些尷尬的移開目光,不敢去看溫初一。
敘舊結束後,紀雯很不客氣的將溫初一的行李箱交給外甥賀驍,然後挽著溫初一帶她離開車站。
有了閨蜜在身邊,溫初一稍稍放鬆了一點,三人走向停車場。
紀雯向溫初一介紹:「我姐的兒子賀驍,他聽說我的世界冠軍閨蜜要回來,就死皮賴臉的跟來了。怎麼樣,臭小子,我沒騙你吧,都說溫初一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賀驍瞄了一眼溫初一,撇了撇唇沒有搭腔。
「對了,之前你不是說最近有比賽嗎?怎麼現在回來?」紀雯順口問了一句。
溫初一神情有些不自在,她抿唇道:「回來看看。」可能以後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