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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吳雩的身份卻被保護得非常好，保護得太好了，甚至連步重華這樣的頂頭上司都半點風聲不聞。這顯然是很不合適的，如果步重華是個喜歡擺架子小心眼的領導，那按吳雩這種悶聲不吭好欺負的性格，可能已經被整了一百八十回。

&ldo;我確實聽說過一些，但比你知道得也不太多。&rdo;宋平頓了頓，緩緩說：&ldo;從我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當年雲滇省公安廳為他申請了一個功勞，而且部里已經在正經討論了‐‐全國二級英模。&rdo;

許局差點打翻了茶杯。

二級英模，那是什麼概念！

公安系統內的個人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那都是有定數的，比例不得高於當年在職警察總數的百分之三、千分之三和萬分之三，這裡面很多還是追授‐‐也就是說實在拿到功勳還能全胳膊全腿的，真真正正是千萬里挑一，實力運氣專業素質缺一不可。步重華自己有個遠房表兄，就是因為在緝毒行動中榮立二等功，開了掛似的在三十歲那年就直躥成了代行正職一把手，而且還是副省級建制城市的實權單位，刑偵再給高配半段！

但這麼厲害的個人二等功，都沒法跟英模相提並論：個人功勳可以省里批，有商討餘地，全國英模卻必須要公安部親自批。而且一等功二等功也不過是每年從千萬人里挑三個，二級英模卻是全國上下總共只有一千多個，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人沒了才追授的！

一個活著會走路的二級英模，那跟一個金光閃閃的鳳凰蛋沒有任何區別，更別提吳雩還這麼年輕，他簡直就已經預定好了幾十年後追悼會上國旗黨旗隨便蓋的資格，提前完成了多少地方公安局長的夢想！

‐‐這得是何等輝煌功勳，才能申報這樣的榮譽？

步重華突然間想起剛才年大興的話：&ldo;平時那些人欺負他，打他，打得血都吐出來了，那小子只咬牙一聲不吭……&rdo;

&ldo;一直打到再也不動了，才把他從號子裡拖出去，地上全都是血，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rdo;

&ldo;那，討論最後怎麼樣了？&rdo;許局顫顫巍巍地問，&ldo;難道沒批？&rdo;

&ldo;沒批，&rdo;宋平猶豫片刻，說：&ldo;至於具體為什麼沒批，我也不太清楚。&rdo;

許局不幹了，一下把腿放下，就從桌子邊站了起來：&ldo;你可不能這樣啊老宋，你肯定知道點兒內幕，還藏藏掖掖的不肯告訴我？哦，不告訴我也就罷了，連你家孩子也不告訴？&rdo;

步重華回過神來，手掌微微一攤，含蓄的表示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宋平頗為頭疼：&ldo;老許你跟那兒點什麼炮仗……&rdo;

&ldo;你把人塞給我的時候，只說供著養老就完了，你可沒告訴我這是一&l;特情&r;啊。&rdo;許局也很委屈：&ldo;如果那個二級英模批下來了，那別說，讓我把人當祖宗供著都行；要是沒批下來，那他就是個燙手山芋啊。你把個燙手山芋塞給我，還能不給我打個預防針？未免太不厚道了吧！&rdo;

‐‐這話說得雖然不好聽，但也非常在理。特情可並不像某些宣傳片中演繹的那樣都是好人，事實上很多特情必須在光明與陰影之間左右逢源，一腳跨黑一腳跨白是常事，稍微意志不堅定點兒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如果吳雩真的立過功勳，但榮譽卻批不下來，那真是鬼才知道他幹了什麼，才導致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況。

宋平沉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