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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晟否立即鬆了一口氣,「微臣告退。」
今夜,夜深露重。
窗外忽然起了一陣風。
風透過在養心殿的支摘窗吹進來,吹鼓了半透明的帳紗。
伴著風聲,他好似聽到一聲,「父皇。」
蕭聿垂眸不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合上摺子,「盛康海。」
盛公公道:「奴才在。」
「備輦,去謹蘭苑。」
這話一出,盛公公連忙眨眼,他聽見什麼了?
蕭聿給了他一個「還等什麼?」的眼神。
盛公公如醍醐灌頂般地「欸」了一聲。
備輦,這是要走正規章程的意思。
盛公公立馬招呼殿外的黃門,趕緊忙活起來。
就在這時,養心殿外忽然來了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著飛魚服,佩繡春刀的大人。
陸則看見盛公公,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連忙道:「公公,快通報一聲,我有事要奏。」
盛公公挺直了腰板,面帶微笑,道:「陸指揮使,今天您還是回吧。」
陸則那雙三分風流的眉眼,染上一抹無奈,道:「公公快別鬧了,我是為武舉的事而來,正事、正事。」
盛公公用手臂攔住了他的去路,「陸指揮使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行。」
陸則看著滿面紅光的盛公公道:「瞧公公今兒氣色這麼好,今兒到底是何意啊?」
盛公公笑著抽了抽嘴角,低聲與陸則道:「陸指揮使今夜是註定要失寵了,您要是進養心殿,那就得獨守空房。」
陸則單眉微挑,道:「陛下想開了?」
盛公公雙眉一起挑,道:「這是自然。」
陸則立馬收了手中的武舉名冊,嘆口氣道,「那成,那微臣就退下了。」
盛公公道:「陸指揮使好走。」
盛公公望著陸則那灰溜溜的背影保持微笑。
三年了,終於把你給等走了。
——
自打長歌、靈鵲到了謹蘭苑,竹蘭、竹心就無法近身伺候了。
竹蘭和竹心心裡頭明白,她們秦美人沒寵,論身份地位,是半點不能與咸福宮抗衡。
她們若是不識相,到最後為難起來的,還是秦美人。
雖說長歌和靈鵲就是咸福宮薛妃的眼睛,但她們伺候秦美人卻是非常用心,與竹蘭竹心並無不同。
看著厭煩,卻也說不出來甚。
這滋味,就好比是一個巴掌,一個甜棗。
更漏滴答作響,明月懸空。
秦婈對著銅鏡,單手卸了耳璫,今日也說不清為何,心就是莫名發慌。
未幾,謹蘭苑內室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長歌抿著唇,呼吸了三下也沒說出話來。
秦婈撩起眼皮看她,微微一笑,靜等著看這又是哪一出。
誰料長歌竟恭恭敬敬道:「奴婢給美人重新收拾一下,待會兒陛下過來。」
這下輪到秦婈說不出話了,她的嘴角立馬放平,蹙著眉道:「什麼?你再說一次?」
長歌以為秦美人這是在敲打她,只能重新重複一次,語氣也跟著放了緩,「奴婢……奴婢給美人重新收拾一下,待會兒陛下過來。」
秦婈整顆心都跟著僵住。
長歌和靈鵲心裡再也不願秦美人承寵,也不敢在這事上使手段。
連忙湊過去,一人給秦婈更衣,一人給秦婈梳妝。
而坐在象牙圓凳上的秦婈,心卻亂成了一團。
他來做什麼?
這次的架勢顯然和上回不同,難不成……他真要幸她?
雖說此番入宮,這些